谁料想,她不挣扎还好,这一挣扎她才发现,不只是手臂,便连腿脚肩腰俱都是软绵绵的,全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唯有心跳却是越来越快,而那一阵又一阵的潮热烦躁之感,亦随着心跳遍及全身。
到得此时,傅珺已是察知情况不妙。
然而。此刻的她浑身无力,连细枝的瘦弱胳膊都挣不脱。她只能一面尽量拖着脚步放慢速度,一面厉色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细枝没有答话,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用力地拉着傅珺往前走,一面仍是细声轻语道:“姑娘只跟了我去便是。再走一会子便到了。我劝姑娘也别在这里乱叫,这里通着前院儿,若是叫了外男进来,姑娘的名声可也尽毁了。”
她口中说着话,脚下的速度却是分毫不减。手上的力道亦越来越大,看样子是要强行将傅珺拖至目的地。
傅珺此时不仅全身乏力,头脑亦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而这一切,都让她想到了细枝递过来的那盅茶。
看起来,她此刻的所有反应,皆是拜那盅茶所赐。
傅珺毫不犹豫地用力咬住了舌尖。
一阵温热腥甜的味道立刻布满了口中,而傅珺也在这刺痛中清醒了过来。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念头便闪电般地掠过了她的脑海:
细枝的身份是此时的关键。
她心底的那个声音一直在拼命地提醒着她,要想破解此刻的困局,就必须先要弄清细枝是谁?为何傅珺总觉得她面熟?
她必须要想起来。傅珺知道,这一定是关键。
不管是多么久远的记忆,她那个超级发达的海马体都会让她牢牢地刻下彼时画面,现在的她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回忆。
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拼命回忆。
傅珺飞快地搜索着记忆,凡是与丫鬟有关的画面,全都被她拎出来过了一遍,甚至就连一两年前见过的丫鬟,也都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掠过。
便在这如雪片般纷至沓来的画面中,傅珺的记忆猛然定格在了某一处,她的鼻端蓦地似有蔷薇花香氤氲而来,而耳边亦似是响起了一个声音道:
“……卢大姑娘身边的一个丫头晕倒了。”
傅珺终于知道,这细枝为何瞧来如此面善了。
原来如此。
一俟想明白了其中原因,傅珺便迅速有了对策。
这对策有赌运气的成分,然而如此情境之下,傅珺已经来不及作风险评估了,只能先做了再说。
她一面心中暗忖,一面便趁着细枝埋头往前走的时机,将空着的那只手缩进了袖中。
袖袋里放了一段长络子,原是用来拴玉禁步的,方才出门之前傅珺嫌它碍事,便将禁步解了下来放在了袖袋中,此时却用得上。
此时,她们脚下的小径偏向了左侧,那一丛丛的芦苇便在她们身边,毛绒绒的苇尖儿几乎便擦着了傅珺的裙子。
真是天助我也。傅珺想道。随后她便逼尖了嗓子,蓦地惊声道:“有蛇”
这突兀的一声尖叫让细枝吓了一跳,她两手一松,人却是一下子跳到了路的另一侧,颤声问道:“什么蛇?在哪?”
此刻的她根本没意识她,她已经完全放开了傅珺的衣袖。
然而,得到了自由的傅珺却并没有转身往回跑,相反,她仍是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盯着细枝,颤抖着声音道:“蛇……蛇……在你的身上”
细枝听了这话整个人一僵,脸色却是煞白。她顺着傅珺的视线垂眸看去,却见一条绿油油的东西正盘在自己的肩膀上。
“蛇……”细枝只说了一个字便双眼一翻,人已经软倒在了地上,却是晕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 (..)
( 庶庶得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