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应了声是。一旁的侍卫却是早就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都没待吴钩吩咐,直接便策马往前去了。
吴钩盯着唐刀的背影有些磨牙。
这死小子,他算是记住这厮了。这时候跑得倒快。献殷勤真是不怕腿短啊。刚才在土坯房里的时候,这小子就和个木头人似的,吴钩真是想想都有气。
唐刀过去后不久。孟渊便跟着他一同回转了来,他身后的朱医正以及那个军曹也都看了过来。朱医正的眼神明显地缩了缩。
傅珺此时早已推开了车门,人却隐在车帘之后,不叫车外的人看见自己,同时仍在暗中观察着朱医正的动静。
孟渊自车外探进来半个身子,“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找我?是不舒服么?”
说这话时,他那双宛若淬了冰的眸子便专注地凝在傅珺的脸上。
还好,她的气色不错,瞧着比刚才要精神多了。
孟渊呼了口气。
方才唐刀急急地叫他过来,他还以为她又不舒服了reads;。现下他才算放了心。不过这村庄的情况却很不妙,她应该速速离开为上。
孟渊的眉心蹙得极紧。
过一会他恐怕没办法送她走了,他得尽快回京里面见上官禀报,还要给刘筠那边递个消息。
“你先别急着回京。”傅珺的声音响了起来,清淡冷冽。
孟渊微有些吃惊。
“那个朱医正在说谎。”傅珺这一回的声音低了许多,几乎是凑在孟渊的耳边说话。
温热清甜的气息蓦地扑进了耳畔,让孟渊整个人都绷紧了。
而随后,他身上的气息便冷了下来。
朱医正居然在撒谎?
看着孟渊有些疑问的眼神,傅珺继续轻声地道:“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盯着你和那个军官看,眼睛瞬也不瞬。据我所知,人在说谎的时候就会这样,一面编着谎话一面观察对方的反应。朱医正方才说到时疫以及疫情传染严重时,便一直在观察你与那个军官的反应。我认为,关于疫症之事他没一句实话。”
说到这里傅珺顿了顿,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还有那个药僮,此人也有问题。”
孟渊的眸色立刻变得十分锐利。
他并没有去看车外的朱医正等人,反倒一步跨进了车厢,一面轻声吩咐吴钩:“你们几个守在外头,莫叫人靠近,也莫叫人离开。”一面便坐了下来。
“是。”吴钩利落地应了一声。
他们也都听见了傅珺的话,此时便都分散了开来。表面看来他们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其实每个人选的方位都很巧妙,已是将这条官道封了起来。
“那个药僮哪里不对?”孟渊关上车门,压低了声音问道。
“首先是他的指甲。”傅珺说道。
孟渊的神情一下子有些古怪起来。
居然又是指甲?
他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傅珺的手。
她的手安静地搁在膝上,手指并拢,指尖粉嫩的花瓣簇在一起,像是氅衣上开了一朵娇柔的杏花。
傅珺其实也有些无语。
她今天还真就是跟指甲杠上了。
不过,那个药僮最先引起她注意的,就是他的指甲。虽然隔得有些远,她的视力却一向极佳,那个药僮的指甲她看得十分清楚。她的怀疑从这里开始,后来才又观察到了其他的地方。
她示意孟渊坐了过来,借着车窗上布帘的遮挡指着那个药僮,轻声地解释:“你看他的指甲,既长且黑。据我所知,太医院的药僮平素负责拣药、捣药、碾药等事,若是留了长指甲,指甲缝里便难免带上药粉或药末,很可能损了药/性/。所以药僮的一双手都是干干净净的,指甲也很短。你细想想,便是鲁医正也断没这样长的指甲。此乃这药僮的第一个可疑之处。”(未完待续。)(庶庶得正../29/29484/)--
( 庶庶得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