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们呢?”在床边坐下,姝儿询问道。
姜清臣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道:“去汝州府尹门上了。”
“都去了?”
“嗯,此次牵连到京城,汝州府尹自然不敢懈怠。”
也是,长乐公主的儿子在汝州遭人暗杀受伤,怎么说,这个府尹都得担责。
往重的来说,官坐不坐的稳都不一定。
当然,他们姜家可不是那等会欺压下头的人家。
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的。
看着神色恹恹的清臣,姝儿道:“哥哥有哪里不适么?”
清臣点头,“身上的伤口涂了药膏在愈合,有些疼。”
疼?姝儿想了想,歪头道:“那我给你吹吹?”
清臣被她逗得一乐,却不敢有大动作,只微微摇头,温柔道:“无事,这药愈是霸道效果愈是好,过两日咱们就能回京了。”
“哥哥既然受伤,那就多留几日养好了再说,何必如此急着回去。”
“不妥,那些人……我怕他们还不死心。”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听说这一路你们都没消停过?”
“嗯,之前那些人多数是冲着韩瑜去的,不过这次却不是,倒像冲我来的。”
姜清臣扬起嘴角道,看的姝儿眉头一蹙,“感情你还觉着是好事不成?冲着你来的,谁这么大胆才是关键吧?”
“那姝儿觉得呢?”
“我……”
姜姝儿顿了顿,恼怒消了几分,冷静地分析起来。
姜家如今明面上撕破脸皮的也就怀远侯家,而且,是与秦氏。
以那个女人的性子,这种事还真干的出来。
可她又想起了一直虎视眈眈的封家。
这样的手笔他们也不是没干过。
清臣看着自家妹妹认真思索的模样,笑了笑,“看来姝儿已经有答案了,不如我们一起说出来?”
见她答应,清臣道:“刘家。”
“封家。”姝儿顿了顿,“与刘家都有可能。”
清臣颔首,“你说的是,不过我更相信是刘家,听梅树说你将人家家里搅得一团乱呢!”
“那是他们该的,若是没有那些事,我也抓不到那么多把柄,要怪就怪他们自个儿。”
“回京后,这件事首要处理,怀远侯托了爹爹相助,咱们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弄死刘基。”
“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弄死他,毕竟虎毒不食子,怀远侯也不是个傻的。”
等世子之位落定,要生要死,不过也就是费点心绕个弯儿罢了。
姜姝儿应下,“也真是便宜那小子了,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四哥,旁人说几句好话他就掏心掏肺的,还不知那人其实是条蛇,随时等着咬上他一口。”
“放心吧,封家有娘盯着,他们暂时不敢乱来。”
“哥哥都安排好了,果然,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姜姝儿俯身小心地抱住他。
清臣抬手按了按她的脑袋,目光盯着素色的帐顶,“昨日阿瑜与我一块儿迎敌……我不及他良多。”
比起对方,从前的他与那些纨绔子弟并无二致。
“哥哥不必妄自菲薄,”姝儿抬起脑袋看着他,“哥哥比他好,至少在我,在爹娘眼里都是。”
姜清臣笑了起来,略微苍白的面容此时竟多了分不一样的俊秀来。
他启唇道:“我的姝儿也是,在我眼里比任何人都好。”
两人相视而笑。
屋里荣兰与梅树也都浮起笑意。
待到天色渐晚,韩瑜几个才回来,姜五爷却是不在。
姝儿朝他们身后望了望,“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