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黎被许天衣的胆大行径惊到了,心中几度怀疑自己的眼光。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运气太差?
可他总觉得这位仅仅比自己小几岁的俊朗少年,非同一般。
这非同一般的地方,总不会只体现在胆大过人上吧。
这顿酒的后半场喝得索然无味,许天衣不说话,张延黎也心事重重。
按照苏朝科考制度,成绩大概会在一月之后公布,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被宋独博要求回县里,他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也答应了。
可现在,他有了更好的办法。
张延黎不愧是参加过多次科考,虽然学识不足,但人情世故方面相当熟稔,早已对附近的消费水平打听得明明白白,很容易就找了间实惠的客栈。
说是实惠,其实不过是朝廷在科考期间的一种举措。
参加科考的几乎都是贫困子弟,衣食住行是科考期间的大问题,所以科考期间,所有州城的客栈都会被要求相对降低一下价格。
这一次,许天衣拒绝了张延黎的邀请,没有与他同去,只说有缘自会相见。
经历了郡城和州城这两次得罪人的事件,张延黎对许天衣有点怕了,对方提出分别,他也就顺势而为。
倒是许天衣,觉得以萍水相逢的交情,张延黎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是十分难得。
晚上。
许天衣找了个地摊铺子,竹棚下卖炸豆腐干的老人。
临近宵禁,街上几乎没有了人,棚子下除了老人,也就他一个顾客。
“客官,快要打烊了。”老板提醒道。
“马上。”吃着炸豆腐干的许天衣道。
“就要宵禁了,客官,没有事早点回去吧,可不要被官爷抓到了。”老板好心道。
“谢谢啊,老板。”
一个人坐在了许天衣的对面,背对老人道:“老板,来一份炸豆腐干。”
“客官,这快宵禁了,小店要打烊了。”
许天衣多拿出一张钱放到桌子上,笑着对老人道:“老板你刚才那一锅多炸了些,给我这位老伯拿上来吧,我们打包。”
“打包?”
“呃……我们拿回去吃。”
老人看到桌子上的钱,一笑说道:“行。”
坐在许天衣对面的驼背老人皱眉道:“你知道我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