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终于跟上了这孩子的思维,可他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
但是很快时钟就从这小孩儿天马行空的话语中揪出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重点:“嘉言叔叔?他和你妈妈是什么关系?”
“虽然,嘉言叔叔的总分要比你高那么一点点,但是,他是我爸爸的可能性很低,很低,很低,”小侦探对时钟的问题不置可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推理,“表面上我是被领养来的,但我肯定,我是任司徒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不能认我,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把我接回她的身边。”
领养?
此二字,对时钟而言,冲击力可不小,可这小孩儿如此有理有据的分析,甚至影响了时钟的思路,令他决定暂时不去细究“领养”这个的问题,只是无奈问道:“该不会又是什么电视剧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寻寻煞有介事,“就是孙瑶演的那个电视啊,虽然她在里面演女二号,但她还是逼着我们就算不喜欢看,也要准时打开电视,帮她冲收视率。然后我就无聊看了几集,那里面就是这么演的,妈妈不能认自己的小孩,就骗小孩说是领养来的。反正孙瑶陪着任司徒去孤儿院找我的那一天,我听见她在院长奶奶的办公室里哭得很伤心。这就是证据!”
“……”
“……”
***
此时此刻,时钟盯着那色泽柔润的嘴唇,耳边又不自觉地飘出了那小孩儿说的:我那时候要起床嘘嘘,开门以后就看见你和她在沙发上……
那晚的一切,他怎么能忘得一干二净?
而现在,他只需稍稍一低头,就能重温一遍被他遗忘的温软……
他一点一点的,微微低下头去。目光平静,动作细微,却没有半分的犹豫。
这个女人却还在紧张自己的浴袍带子会不会突然松开,全然没有发觉。
就在这时,寻寻略带不满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奇怪,她手机明明都在家里……”
寻寻的声音,仿佛是清冽的泉水注入滚烫的火苗,发出“滋”的一声**的尾音,这丝尾音猛烈地划过任司徒的耳膜,令任司徒猛地抬起头来,她就这样不期然的撞进对方的目光中。
他的目光静静地停在她身上,看似平静,可目光深处,似有令人恐慌的潮汐在涌动——
不知道是那件事先发生,是她先收回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客厅里的寻寻?还是他先收回目光,继而一把推开她的卧室门,拉着她躲了进去?
卧室门砰地一声合上,躲在门后的这两个人面面相觑着。任司徒的背脊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她却隐隐觉得全身发烫,她就算不低头看,也能感觉到身前这个男人结实的胸膛是如何若有似无地挨着她,以至于她都不敢大口呼吸,既怕浴袍因此而松落,又怕胸腔起伏过大,造成她和面前这男人不必要的……触碰。
直到这时,时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拿着手机,默默地将手机揣回兜里。可他忘了要退后半步,忘了不能这样紧挨着她,忘了不能任由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影响她,连带着她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快到连任司徒自己都听见自己胸腔里发出的“扑通”……扑通……扑通……
直到任司徒再也忍不住,直接抬手抵住他的肩,他才眉心一紧,配合的大步退开。
他这么一退开,任司徒连呼吸都顺了,本来自己被这男人撞见只披了浴袍的样子,顶多会有些尴尬而已,可被他这么一把拉进屋,反倒令她彻底的心虚了,任司徒听见自己有些艰涩的声音问:“干嘛要躲?”
他的声线倒是一贯的清冽,反问道:“难道你想让那小孩儿看见你穿成这样?”
“我……”任司徒被他一语噎得有些无话可说了。
这时,一道门之隔的外头传来寻寻的声音:“谁在里面?”
寻寻应该是听见了方才那声关门声才跑过来的,任司徒深怕寻寻这就要开门进来,赶紧逃离门后,她来到衣柜前快速的翻找着内衣裤,正要将内衣从柜中拿出来,觉得背后有道目光打搅了她,她忽的一抬眸,就见时钟还站在原地,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
“难不成你还想看我换衣服?”任司徒脱口而出的当下就后悔了,自己这话在外人听来,像挑衅多一些,还是挑逗多一些?
可任司徒还没来得及改口,时钟已被她问得稍稍一愣——
他若回答说“想”,这女人会任由他继续看下去么?时钟被自己的这个邪念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