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这称谓听得连时钟都略显诧异地抬了抬眉,面前的盛嘉言眼中却是连半分惊讶都没有,目光很自然地从任司徒脸上移到了时钟脸上,脸上有微笑,语气却颇为疏离:“时先生,我们之前见过的。”
其实早就知道这位盛嘉言是何许人也,甚至某次百无聊赖地开着车来到这女人的诊所楼下,就见这盛律师坐进这女人的车里,继而扬长而去,可当下,时钟还是作势打量了一下盛嘉言,微一皱眉,没有认出来似的。
盛嘉言倒是很客气地朝时钟伸出了手,既然没被认出,不妨自我介绍一句:“我是利德建设的代理律师。”
时钟低眉看一眼盛嘉言伸来的手,下一秒却是径直揽着任司徒走上台阶,与盛嘉言错身而过的一刹那,他还在亲昵地对任司徒说:“不介意我上去坐坐吧?我也好久没见寻寻了。”
直到走进了电梯间,时钟才开始正视这女人略带不满地看着他的眼神。
是有多不满?几乎是在瞪他了——
时钟深知这女人在不满些什么,却只是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任小姐,请对你的男朋友公平些——既然你有利用我的权力,我自然也有讨厌他的权力。”
这男人的言论逻辑完美得让人无从辩驳,可任司徒一想到遭到无视的盛嘉言脸上闪现出的那一丝尴尬,就忍不住拍开他捏自己鼻子的手。
不分时机、不分场合地维护盛嘉言,这几乎成了镌刻进任司徒血液里的条件反射……虽然连她自己都极端讨厌这种条件反射。
而她此时此刻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几乎是一拧眉眼,就要将她那道反射弧狠狠斩断:“再瞪我试试?”
时钟看着她,语带威胁,眉眼也压得有些低,可他根本没给任司徒任何反应的时间,下一刻便身体一倾,转眼就把任司徒逼得后退一步,靠在了电梯门上。
在她退无可退之间,头一低就啄吻了一记她的眼皮。
任司徒本能地闭上了眼,心里却是哭笑不得,他如此信誓旦旦,结果却只是打算用这种方式让她别瞪他?这男人幼稚起来,真就跟7、8岁小孩似的……
他的吻蜻蜓点水般点到即止,却真的令任司徒彻底没了再瞪他的想法,目光几乎是不自觉地柔软下去,他则静静地回视她,仿佛就这样轻松地化解了盛嘉言的突然出现所带给彼此的芥蒂。
就在这时,任司徒耳边响起“叮”的一声提示音——电梯到了,眼看电梯门缓缓开启,任司徒这才猛地想起盛嘉言本该一道和他们来到电梯间的。
万一被盛嘉言看到她与“男友”如此亲昵的举动……任司徒有片刻的惊慌,不由得回望一眼。不仅电梯间里没有盛嘉言的身影,连公寓大堂里也没瞧见他。
任司徒不禁一皱眉,直到望向户外,才发现盛嘉言还站在外头的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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