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迅速,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原本只是静静站在那儿的病人就已经疯了似的冲上去撕扯那负心汉。
所有人都尖叫着躲开,任司徒却什么也没想,本能地冲上前去阻止,可任司徒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一个已经疯了的女人,任司徒刚抓住病人的手,就被狠狠的甩脱了,一派混乱之中,任司徒眼睁睁看着病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瓶液体——
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瓶、再普通不过的透明液体,却猛地攫住了任司徒最痛的那根神经。
“姓张的我告诉你,你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我再把你这张脸毁了,看你以后再怎么勾三搭四!”
那一刻,任司徒生生地愣在原地,完全没有了要再次上前阻止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脑子里也只冒出了一个妥协的念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直到看着自己的病人把硫酸泼那负心汉的前一秒反被负心汉夺走了瓶子,任司徒才猛地醒过神来,这个男人如此残忍,气急之下竟要反将硫酸泼向自己的妻子,任司徒一咬牙就冲了过去,要从那负心汉手中抢下玻璃瓶。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任司徒也不指望他们,眼看自己都已经夺下玻璃瓶了,不曾想却在这时被那负心汉反手一推,任司徒脚下一趔趄,手心一个不稳,装着硫酸的玻璃瓶就这样倒向了她……
任司徒眼睁睁看着溢出的液体就要飞溅到自己身上,却无法阻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任司徒顿时浑身拔凉,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恐怖的灼痛感却并未如期而至……
紧接着“啪”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任司徒睁开眼睛,不止她愣了,周围的其他人也全都愣了。前一秒还在任司徒手里的硫酸瓶此刻已经砸碎在了远处空旷的地上。
再看她面前,是个微微蹙着眉的男人——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似的微皱起眉,仿佛并无大碍。可任司徒低头一看这男人的手背,顿时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应该是这个男人用手替她挡住了飞溅出的硫酸,瓶子也是他在吃痛之下条件反射地扔到了远处。
虽然飞溅出的硫酸不算多,但任司徒估摸着这硫酸浓度肯定不低,她的目光从男人的手背上移开,焦虑地环顾四周的人看有谁能帮忙:“哪有干的布,还有水?快!”
相比较她的意识慌乱,这个男人却一点儿不急,站在原地没动,又看了任司徒一眼,眉头还没舒展开,嘴角就已经染上了一丝笑意:“不记得我了?课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