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会场的那一刻,任司徒恍惚有种走进回忆里的错觉,因为她如今触目所及的,全是似曾相识的场景,角落的长椅中,仍旧坐着那帮交头接耳着对在场女生评头论足的男人们,只不过和当年相比,他们之中有的成熟了,有的发福了。任司徒还记得那群男同学中有个姓程的,那时候还跑来和她说,酒会结束后要送她回家。可惜最后程同学被某个不安好心的人灌醉了。
而那个不安好心的人,最近还把灌醉人的这番行为当作一项丰功伟绩告诉了她——
任司徒忍不住笑了笑,可随即笑容就不自觉地隐去了,那个不安好心的人现在身在何处,光想这一个问题,她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任司徒觉得自己该去想些别的,比如连场内的音乐都和当年一样,是拉赫玛尼诺夫的那首大圆舞曲,欢快的曲调配着到处追逐乱窜的小朋友的身影,把气氛烘托的格外好。
又比如专心地欣赏一下场内的衣香鬓影们,当年的女孩子们,穿着长到大腿中间的裙子就已经是件十分了不得的事了,注定能频频引来或嫉妒或惊艳的目光,如今放眼望去,多得是穿着短到臀下一点点的迷你裙的身影,抑或是下面是淹没脚背的长裙,上半身却是春光大开的深v……
而这个穿着深v长裙的朝任司徒款款走来的,正是他们的班长,也是今天这个局的发起者:“大耳朵!”
班长走近他们,一边和任司徒亲切的打着招呼,一边随手拿了杯酒递给任司徒,递着酒的同时还疑惑地打量了一眼盛嘉言:“这位是?”
“我朋友。”
听任司徒这么回答,班长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我说呢,今天这日子你怎么还带个男伴过来……”
任司徒没明白班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干笑着和盛嘉言对望一眼。盛嘉言的脸色却有片刻的怔忪,但这丝古怪的表情很快也隐去了,盛嘉言朝班长客气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转而低眸问任司徒:“你和你同学慢慢聊,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任司徒目送了一会儿盛嘉言朝自助餐桌走去的背影,回眸问班长:“怎么好好的想到来这里办酒会?”
班长还和她卖关子:“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说着不忘对任司徒挑挑眉。
如今的任司徒只能无声的笑笑,静待好戏了。只不过当年的任司徒可不像现在,在同学们之间一直挺活跃的,那时候也是懵懂无知,因为爱极了那本书,她甚至还有样学样地提议班长在他们自己的毕业酒会上设了个竞标环节,每个人,无论男女,都可以竞标和想要共舞的对象跳一支舞,竞标获得的款项正好可以用来支付这次酒会的部分费用。那时候的任司徒看着害羞的男男女女们借着分离前的这最后一次机会,笑得别提多幸灾乐祸了。本来任司徒身为组织者之一,是不用亲身参与这个环节的,可到最后,因为理科班男多女少,最后女生都不够分配了,任司徒只能被赶鸭子上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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