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又想起楚王。
“……你叫陌?”他看着她,目光炯炯。
心又开始有些不稳,阡陌只觉自己经历了一番天方怪谈。那个人,很有可能曾经是爷爷的研究对象……
爷爷要是知道,大概会激动地跳起来,随即把一堆学术成果扔过来说,快问问他,这些对不对?!
神游着,阡陌不禁笑起来。再望向刚才过来的方向,黑夜茫茫,音乐能见到山丘的轮廓。隐约的亮光在山腰上闪烁着,阡陌知道,那就是那所宅子。
过去的两日,真犹如梦中套着的另一层梦。
“陌,”芒忽而低声道,“他们说,你去侍奉楚王了?”
阡陌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道,“也不算侍奉……不过见了片刻。”
芒沉默了一下,“他如何?强么?”
阡陌讶然:“强?你说何处?”她见他的神色不同寻常,道,“芒,怎么了?”
芒将手中竹片的残屑吹了吹,眉间神色沉凝。他看着阡陌,低低道,“陌,我等若要走,你一起么?”
阡陌吃了一惊,忙将目光投向四处,方圆几米内没有别人。
“走?”阡陌问,“如何走?”
“到时便知,”他说,“你跟着我就好,我会带你出去。”
阡陌望着他,心跳得厉害。
“芒,”她盯着他额头上的黥痕,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何人?”
芒双目深黑,映着一点隐隐闪动的火光,片刻,却化作一抹自嘲,“我么,不过是个囚犯。”
*****
楚王将阡陌放回了铜山,但苏从不依不饶,让人将十几斤的简牍抬到楚王面前,堆得小山一般。
“今春洪涝,四境大饥。山戎袭西南,不日便到阜山。东夷扬越作乱,东南不定,阳丘已下,訾枝危矣。庸人策动蛮部,麇人蠢蠢不稳,一旦起事,郢都危矣!”苏从手中执圭,神色沉沉,“内忧外患,国中人人心焦,大王却整月不归,只顾行猎饮酒!若贻误国事,我等皆为罪人!”
他声色俱厉,字字铿锵,唬得殿上一众鸟兽无颜色。
唯一神色未改的,却是楚王。
他坐在榻上,手扶漆几,手指在几首上慢慢敲打,听着他高亢的声音,没有言语。
“贻误国事?”待得苏从说完,他不紧不慢道,“大夫言过其实。”
苏从冷冷道:“如此,待小臣亲自为大王诵念文牍!”说罢,上前拿起一片简牍,便朗声念了起来,四周的侍臣们见得如此,皆面面相觑。
伍举见得此景,对小臣符说,“此事,只怕大王不欲让人多见。”
小臣符知道他们要商量机要之事,忙对众人招招手,领着他们退出殿外。
闲杂人等走光,楚王看着一脸执着的苏从,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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