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得很用力。
褚絮侧着头趴在他怀里,耳廓几乎紧贴着她的胸膛,耳畔充斥着是他一声声心跳。
扑通、扑通。
一声声,那么稳健,渐渐一声又比一声更快、更急。
“小絮。”
方才已经汗湿了,还没来得及干透的发顶被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发心痒痒的。
褚絮动一动,缠绕着她的双臂收得更紧了,恨不得两人比方才嵌合得更紧密似的。
“你、你放开些,太紧了。”她提醒着。
那双手臂才一松,可是还把她拢在怀里,手心摩挲着她的皮肤:“好些吗?”
“嗯。”
两人一时相对沉默下来。
还是赵从箴把褚絮扶到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来。
“刚才……弄疼你了吗?”
他曾听见她吃痛出声的。
“还好。”谈到这个话题,褚絮只觉得从脖颈到耳垂都发着烧,应付一句,赶紧把话岔开去,“你家里来电话,是为了赵浚的事吧?”
“嗯。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我妈那个人你知道,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小浚如果胡闹,你就管他,打两下也不要紧。”
这么一说,褚絮又好像不乐意了,把他使劲一推:“那怎么行,体罚学生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你这是让我犯错误。”
“褚老师现在真是一位严守纪律,关爱学生的好老师。”他把她重新揽进怀里,在她头顶轻轻笑了一声,“当初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你自己不争气。”她低斥一句,“赵浚是个好孩子,比你强多了。”
“唔。”
赵从箴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捉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揉捏着。
他的指肚摩挲着她食指上那片光滑透明如贝壳一样的指甲,玩腻了,又换过中指来玩。
“反正我在你眼里总是不好,是不是?”
这话褚絮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她看着赵从箴和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任他玩,过了约有两三分钟,看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了,才把半个身子都欺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很晚了,我要走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她起了身,赵从箴就不得不抬头仰望她。
大约也是累了,褚絮的眼睛里有几丝浅粉色的血丝,但目光还是清亮亮的,一眼就能望进她心底似的。
赵从箴认真看了又看,里面确实没有几丝对自己的留恋。
但还是不死心,拉着她又问一遍:“这么晚了,不然就住在这里?”
“不了,家人还在等我,太晚回去不像话。”
“你爸盯你还是盯得那么严啊?”他只好放了手,走进里间去换衣服,“从上学时就防着我们这些男生们,可惜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褚絮已经转身去拿自己的外套,听见他提起那个人,动作滞了一瞬,不过很快调整过来,远远问他:“没防住谁?”
赵从箴不说话了。
刚刚从他心头抹掉的那个名字,又浮现出来,让他如鲠在喉。
是啊,他是谁呢?
他在褚絮的生命里,不是第一个男人,也不是她最用心的男人。
恐怕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第三者罢了。
想到这些,胸口难免有点堵,但仍是沉着脸拿了车钥匙,起身道:“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