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继续摇头晃脑道:“五行相克的道理用在岐黄一术上,须‘抑强扶弱’!例如肝气太旺,肝木乘脾土,当疏肝平肝。又如脾土侮肝木,当运脾化湿。再如脾虚水侮,当健脾利水。记住了吗?”
这些都是中医基本理论,钱不收早八年就知道,不过还是恭敬地答道:“记住了,师父。”
杜文浩点点头:“为师知道这些你其实早就知道,但现在重提这些基本的东西,就是让你记住,——最复杂的办法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用最简单的思路去重新想一想,或许就能想出办法来。你此番前去,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疑难病症,要多从五行辨证上去琢磨,多想想抑木扶土、培土制水、佐金平木、泻南补北这些法子,或许就能茅塞顿开。”
钱不收心头一凛,跪倒磕头:“多谢师父指点,不收铭刻在心。”
“那好,你去吧!”
“是,师父保重!”
钱不收磕了几个头,起身带着阎妙手上马车去了。
第二天,杜文浩正在大堂坐堂问诊,庞雨琴和雪霏儿照例在一旁抄方拣药。
来了一个病人,是个小伙子,一边呲牙咧嘴用手挠着身上,一边抽着气道:“杜大夫,你得救救我的命啊!”
杜文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好端端的救什么命?”
“痒啊!全身上下痒死我了!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再这么痒下去,非死不可!”
“脱下衣服我看看。”
小伙子赶紧把衣服脱了,只见全身都是红色皮疹。
杜文浩给他诊脉望舌,问了发病情况之后,奇道:“你这是荨麻疹啊,这大冷的天你怎么会得荨麻疹呢?荨麻疹一般都是天热的时候发病。你干啥的?”
“我是铁铺的学徒,一天到晚拉风箱抡大锤,就算大冷天我们铁铺里也比夏天还热。”
“这样啊。你这病几天了?”
“五六天了。”
“以前看过大夫吗?”
“看过,惠泽堂的辛大夫给看过。就在我们铁匠铺旁边,就近就看了,可没看好。”
“开了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开了好几付方子,可都没什么效果。药方我抄了带来了,您给看看。”小伙子摸出几张处方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扫了一眼,都是凉血的、燥湿的、袪风的、止痒的。杜文浩笑了笑,摇摇头:“这方子只看见了表象,没有抓住你这病的根本,所以起不到效果。没事,我给你开个方服下,保证没问题。”
“太好了,多谢杜大夫,都说你是华佗再世,我这人楞,看您年轻,还不怎么信,早知道早就来找您了,呵呵。”
这人说话倒也直,杜文浩心想,口述了药方,庞雨琴抄完方子,瞧了一眼,疑惑道:“先生,你这是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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