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婆躬身答应,这寝宫她是常客,经常来给皇太后娘娘治病,而且杜文浩他们是奉旨侍医,可以便宜从事。所以不等那宫女领路,径直闯入寝宫院子,上台阶撩门帘进了屋里。
过不多时,夏九婆出来向杜文浩禀告道:“大人,娘娘这是老毛病了,经行腹痛。卑职禀告娘娘说您奉旨前来诊病,娘娘让您进去呢。”
杜文浩听了这话,心头一沉,痛经是女科常见病,以前在伯父中医诊所里也经常遇到这样的病人,也有痛得很厉害的,但痛得如此惨叫的,杜文浩还没遇到过。又听那宫女说这是娘娘的老毛病,十多个太医都没治好,他心里同样也没底,想不到一上来就遇到这样疑难病症,杜文浩心里沉甸甸的。
他迈步穿过院子进到屋里,只见一张精美凤床之上,纱帐低垂,里面隐隐可见躺着一个女子,头发蓬乱,正强忍病痛,低声呻吟着。一只皓臂从纱帐里伸出,放在脉诊上,不停颤抖。皎洁细长的手指卷曲着,长长的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杜文浩并不着急诊脉,撩衣袍在床边坐下,欠身道:“皇太后,卑职杜文浩,奉旨后宫侍医,得闻娘娘经行疼痛,特来探视诊察……”
“那赶紧的……,看完了就走吧……!哎哟……”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皇太后也不好拒绝,但腹痛如刀绞一般,实在不想多说,那么多太医都诊治过了,那么些年了,没有一个太医能治好她这病。月月如此,都要受这一遭罪,她除了自怜做女人命苦之外,对治好这病已经彻底绝望了。所以想尽早打发杜文浩离开。
杜文浩低声道:“既然娘娘疼痛难忍,容臣先给娘娘金针止痛,再诊察病症,好吗?”
皇太后此刻痛得只想拿脑袋撞墙,如果谁能帮她把这如刀绞般的疼痛止住,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只是,她刚才已经从纱帐里瞧见杜文浩年纪轻轻,心里早已经凉了半截,那么多老太医都没办法,他一个小年轻又能怎样,无非多一道折腾而已,便摇头道:“算了,你赶紧诊完脉下方,这就走吧。”
“如果微臣不能替娘娘止痛,诊脉又有何用?请容微臣先替娘娘止痛吧。如果顺利,只需一炷香功夫,娘娘的经痛便可大大缓解。”
听了杜文浩这话,皇太后侧过脸来,隔着纱帐好生看了看杜文浩,心想这年轻太医怎地如此不谦虚?不过,他既是皇上钦点后宫侍医,想必有些本事,让他治治也好,若有效,那最好不过,若没效果,也好让他早点走,免得在这碍眼。
当下皇太后皱眉道:“那好,那就赶紧治吧!”
杜文浩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退后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黑巾,将整张脸都蒙住,只露出嘴巴,在脑后系好,欠身道:“微臣要给娘娘针灸,请娘娘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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