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鸽儿噼里啪啦地就说了一大堆,王安石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嘟囔一句:“我们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去办,怎么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真是的!”说着从喻鸽儿身边走了过去。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您说呢,王掌柜?”
王安石没有想到喻鸽儿会回自己这么一句,有些尴尬,脸微微有些发烫,假装干咳两声背着双手离开了。
杜文浩走上前来,偷偷地对着喻鸽儿伸出大拇指,喻鸽儿得意地笑了。
“这个老夫子一天满嘴的仁义道德,关键的时候不但坐视不理不说,还说什么风凉话,不刺刺他不行。”喻鸽儿小声说道。
杜文浩不禁对这个小女子有些佩服了。
喻鸽儿将女子领到自己的房间,让客栈的伙计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给女子吃,女子先是不肯,后来见喻鸽儿要和自己急,这才哽咽将一碗面全部吃下,吃完之后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开始给杜文浩和喻鸽儿讲起自己的事情。
“我十七岁那一年嫁到了李村,男人叫李忠,其实才结婚那几年他对我挺好的,家中因为婆婆早亡,公公也是个随和的人,我也不用看老人的脸色,他也是重活累活一一不让我做,那几年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几年,后来,孩子生了没有多久,我发现脖子上有一个硬块,最初没有在意,因为不痛不痒,我们庄稼人一天活儿多,也就没有管,谁想这个东西越长越大,不到半年的功夫竟然长得有梨子大小了,从那以后,男人对我越发地不好,最初先是挑刺,不是嫌弃饭做的不好,便说我的活做的不好,后来他也不下地了,田地里的活儿全是我干,他就和村子里一帮子泼皮去县城赌钱耍女人,回来还非打即骂,我简直过不下去了,这才……”
“那他这么看不惯你,为什么不索性休了你?”喻鸽儿说道。
杜文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古代和现代可不一样,喻鸽儿没有嫁人,自然不太明白这个道理,从一而终的道理,在古代人的心里那可是根深蒂固的,不管是平民还是王贵,休妻可都是最丢人的事情,不光丢的是那个女人的脸,甚至是那个女人全家乃至全族人的脸。
果然那女子脸色一变,杜文浩赶紧解释道:“喻鸽儿的意思是,他应该对你好些,既然娶了你,就不该这样对你。”
女子听了这话脸色才好些,道:“他不敢,因为他知道我没有犯错,而且公公也是我伺候终老的,他没有理由要休了我,他若是休了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他李家的祠堂之上。”
没有想到还是一个这样贞烈的女子,喻鸽儿戏谑道:“你现在就要去死了,哪里还需要等到他休你的那一天,你这一死,反而还应了他的心思,正好重新迎娶新人进门呢。”
喻鸽儿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这个叫小莲的女子却明白了喻鸽儿的意思,又伤感了起来。
喻鸽儿道:“好了,别再哭了,你再哭,方才喝得那些个面汤都要流出来了。”
杜文浩忍不住噗嗤一笑,小莲也不好意思地破涕而笑了。
喻鸽儿见小莲笑了,这才指着杜文浩说道:“你让我们杜掌柜给你看看再说,我去找五爷去。”说完起身要走。
杜文浩:“你去找五爷做什么?”
喻鸽儿诡异一笑,道:“给五爷说让小莲暂时住下来吧,免得过一会儿让她走了,她再一伤心又要寻死怎么办啊?”
杜文浩笑了笑,道:“那你不要着急着走,她本来就有些怕我,留我一人,她哪里还敢让我给她看病呢?”
喻鸽儿哈哈一笑,小莲则更加不好意思,小脸儿一红,将脸深埋在襁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