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黄知州想了想,拱手道:“那大人一行,就仍下榻衡州客栈,可好?”
杜文浩他们刚到衡州进行医术切磋培训的时候,就是住在衡州客栈,当下点头:“那好,我们先回去歇息了,有消息马上来通知本官!”
黄知州忙躬身答应。
杜文浩一行来到衡州客栈,客栈掌柜的已经和杜文浩很熟了,见到提刑官大老爷回来,忙安排了最好的上房。
他们没有留意,在马路对面蹲着的两个人看见杜文浩他们之后,立即面露喜色,嘀咕了几句,一人飞奔而去。另一人留下继续紧张地盯着客栈大门。
不一会,一大伙人手持兵刃蜂拥而来,都是媚儿万春苑的打手和龟公们,将衡山客栈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正是媚儿。只见她柳眉倒竖,厉声呵斥道:“进去!把那土郎中给我揪出来!”
依旧由那猪头婢女带头,领着人冲了进去。
下面大呼小叫的时候,杜文浩便推窗看清楚了,冷笑对林青黛和李浦等护卫道:“不要伤他们,打热闹一点,等那黄知州来!”
立即,李浦等人与冲上来的万春苑的保镖叮呤当啷打了起来。
掌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恐地大声劝阻,两边都不听。
那猪头婢女得意洋洋指着楼上杜文浩叫道:“你们死定了!知州大人说了,抓到你们,交给我们姑娘处置,这下看你们怎么死!”
就在这时,接到媚儿通报的黄知州带着随从乘轿赶来了,他听说媚儿派出蹲守的人在衡州客栈发现了欺辱她的那土郎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他带着皂隶、民壮和剩下的捕快,乘轿急匆匆赶到客栈大门口,撩开轿帘,便看见院子里,万春苑的打手们与提刑官的随从正在火拼,而杜文浩则站在二楼上房临街的窗边,双手抱肩冷冷地瞧着他。
那些皂隶和捕快们已经认出了二楼的人正是提刑官,知道媚儿这次惹祸了,赶紧把刀子都插回去,缩着脖子躲到了后面去了。
黄知州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踉踉跄跄从轿子里出来,挥舞着手,可焦急紧张之下喉咙干涸,哪里说的出半个字。
媚儿见到黄知州来了,没发现异状,迎上来喜滋滋道:“老爷,我们找到那土郎中了,看,就在二楼上房那站着呢,瞧他那样,是不是很嚣张?他们的人拒捕,打伤了我好些人呢。老爷,你快叫捕快们来抓人啊!”
黄知州手指簌簌发抖,花白胡子直发抖,指着媚儿:“你!你……!”
“老爷你怎么了?快抓人啊!”
“我!我抓你个孙子!”黄知州抡圆了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把媚儿打得原地打了个转,站立不稳,咣当一下,四脚朝天摔在地上,槽牙都掉了两颗,一嘴都是血。
“都住手!都给我住手!”黄知州歇斯底里叫着,那些个皂隶和捕快、民壮们这才抢上前跟着对那些万春苑的打手龟公们吼道:“知州老爷有令,都住手!快他妈的都住手!”
场中所有人这下子都听到了,急忙都住手后退。
李浦等人也不追击,冷笑着后退。
黄知州踉跄着抢步上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一般:“提刑大人,卑职……,卑职……”他连说两个卑职,喉咙干涸得要冒火一般,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