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还未登基,严格地说还不能自称“联”所以犹豫了片刻索性用了个我字。
杜文浩见赵煦小小年纪便如此倨傲,不觉心中有气,淡淡一笑,拱手道:“若浩仅为臣,自当与他们一样,跪拜行君臣大礼。但今浩为圣上之师保,所谓师道尊严,为师者叩拜弟子,与儒家尊师礼仪不符。所以,浩恳请圣上,从今以后。免浩行跪拜大礼,以体现皇上尊崇儒术的品德。”
赵煦愣了一下,指着跪在地上的蔡卞道:“他也曾是我的师保,为何要跪?”
“皇太后刚刚已经换了师保了,蔡大人现今已不是圣上的师保,自然要行君臣大礼。不过,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咳咳,既然蔡卞曾经做过圣上的师保,那圣上就不该接受他的叩拜大礼,尊师重教关系一个国家兴衰,圣贤荀子有云:“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
国将衰,必贱师而轻傅;贱师而轻傅,则人有快;人有快而法度坏。圣上初为一国之君,若现在便不尊师重教,实非国家幸事!”
赵煦想不到杜文浩会毫不留情指责他。又引用的是圣贤荀子的话,涨红着脸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但他生性跳脱,却不是轻易服输之人,眼珠一转,道:“你既提到了圣贤荀子,请教,荀子云:“天子者势位至尊。无敌于天下。南面而听天下,毋割乏属莫不振动服从。以化顺点何解。”,陛刀硼
这几句话杜文浩还是听得懂的,听他这话,更是不快,忍住气慢慢道:“这是说君为天之子,君临天下,君为臣纲的意思,不过,圣上也该听过荀子说的另一句话:“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君师恶治
赵煦愣了一下,眼珠一转,道:“杜师保,四书五经,你准备给我教授哪一部?”
杜文浩见他这神情,想起以前他种种顽皮胡闹的举动,不觉皱了皱眉。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答应了当皇上的老师,现在想到皇帝老师不好当,宽不得更严不得,不觉又有些后悔,听他这话,正好借坡下驴。淡淡拱手道:“天下才学,不只四书五经而已。圣上所学,先贤典籍自然是要烂熟于胸的,但圣上乃一国之君,须得广泛涉猎,博贯古今,需要学的太多了。圣上择浩为师,想必不是看中浩在四书五经上的造诣,若如此,别说司马光之类学富五车的鸿儒,就连一般私墅先生,浩也比不过的。故浩请求辞去师保一职。既然浩不是圣上的师保,自然要行君臣之礼。臣三衙都检点,御医杜文浩,叩见圣上!”
说罢,慢吞吞撩衣袍就要下跪。
赵煦之所以提出要杜文浩当他老师,只不过是皇太后策立他为新帝,心中感激,听皇太后如此推崇杜文浩,顺口提出来,借此拍拍皇太后的马屁而已。听杜文浩要辞职,那拍马屁不仅没拍好,反倒让皇太后觉得自己太过任性顽皮,气走了老师,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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