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大椎、曲池、人中、太冲、足临泣等穴后,不一会,静慈师太悠悠醒转。
趁着针灸抗休克的期间,杜文浩让龚铭说一下病发经过。
龚铭道:“前些日子静慈师太一直在给信徒讲经说法,可能过于劳累了,四日前,讲经中便病发,但师太坚持讲完,剧痛之下昏倒在台上,信众将她抬回禅房,派人请老朽出诊。当时师太已经清醒,老朽问诊得知,其腹痛异常,拒按据动,面色苍白,四肢厥冷,冷汗气短,伴呕吐,尿短赤,苔黄,脉洪数。”
“你辩为何证?”
“老朽诊为病邪纠结阳明胃腑,郁闭化热,毒陷脏腑,乃热毒壅盛证。选用清热解毒,凉血开窍的黄连解毒汤合大黄牡丹皮汤,同时,针灸上脘、中脘、梁门、天枢、内关和足三里诸穴。可是……,唉!”
“没有效果吗?”
龚铭摇头苦笑:“不仅没有效果,病情反倒加重了!昨日中午,大师急骤腹痛,状如刀割,仰卧两腿卷曲不敢移动,有昏厥之状。老朽无奈,力邀府城诸名医会诊。可是,十来个大夫诊察之后,分成三派,各持己见。老朽一派力主热毒壅盛证;通津堂柯暄柯大夫一派力主湿热蕴结证,主张清热化湿行滞,下方葛根黄芩黄连汤加减;贵芝堂何永良大夫一派,诊为瘀热内结症,力主化瘀清热,解毒止痛,方用大黄牡丹皮汤合五味消毒饮。众说纷纭,难以定论。最后,决定先按老朽的方先服一剂,不行再换。”
杜文浩心头苦笑,真是艄公多了难撑船,只怕越会诊越忙乱。
果然,龚铭无奈摇头:“老朽汤药服下,不到半个时辰,师太便热深直厥,昏死过去了,急用独参汤救逆,稍稍苏醒之后,又分别改用柯大夫和何大夫的汤药,结果一样,很快再次昏厥。大家这才傻眼了,眼看师太已现阴亡阳脱之证,危在旦夕,连生脉散救阴敛阳也罔效了。紧急商议之后,决定连夜启程,送来贵堂求医。”
龚铭说完,那些女尼和在家居士信众已经跪倒一片,磕头齐声道:“恳请杜神医救命!”
杜文浩这还是第一次听人正式称自己为神医,看着跪倒一片的女尼和信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只是,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沉重,毕竟,经过府城十几个知名大夫会诊,都未能治好的病症,自己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这种压力非同小可。
杜文浩忙让众人起来,想了想,决定先听听别人的意见再说,在宋朝没有现代检验设备,很多病都需要靠医者的临床经验,多听听没坏处。杜文浩转头望向钱不收:“你给静慈主持诊察过吗?”
钱不收点点头:“刚刚诊察过。”
“你怎么看?”
“老朽以为,静慈主持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拒按,按之硬,整个腹部硬如磐石,短气烦躁,舌上燥而渴,舌红,苔黄腻,脉沉紧,此为水热互结之结胸证。当以大陷胸汤主之,泻热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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