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知的积淀,才能去证更难的猜想,明透更高一层的真理。”
“是故疑非格莫以知,理非知莫以明,道非理莫以证。”
“也就是说,光想光说是没用的,还得通过实践来辨真去伪。实践,猜想,证明,再用于实践,就如缘梯上塔,呈螺旋状越走越高。”
“这就叫知行合一。两者同样重要,不可偏废,因此薛公的作为,并非不及张公。”
“当然这些只是简始,苏油对工数之理,所得较丰;而人治之理,就总结不足,需要借我大宋诸公的高明,大家一起去探究了。”
薛向很好奇:“明润所得的人治之理,真理有哪些?”
苏油惭愧道:“苏油智拙,我所得的就两条,其一是人喜族而群居;其二是子女于父母,幼必孺慕。三是人数极多,总有于前两条反动的个例。”
薛向点头:“我有些明白了,明润所谓真理,即可谓至简之大之理。其余诸理,皆须以此为据,所证有实,方为真。”
说完又合掌大笑:“甚好,那如今蜀学的核心,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知行合一,真理可证。”
苏油大惊:“明公这八个字的核心,可谓纲要!”
薛向捋着胡须有些得意:“有明润这番言论装点,老夫再见张公,庶几无愧!”
这老头也颇有趣,两人就以金融论中的盐引之论为引申,展开了一场格物致知的讨论。
这东西其实是苏油启发张方平写出来的,中间文字和金融概念,好多还是苏油自己的手笔,因此老头有些吃不透的地方,经苏油一说,立马就能明白。
两人说过一阵理论,老头对苏油的能力越发笃定,之后便慢慢转到了实务上来。
薛向说道:“可惜啊,为了应付朝堂,老夫只得将存盐拿去填了他们的胃口,保住了盐引发行。十年之用,转眼空了一半,好些大事,做不得了。”
苏油说道:“其实无妨,大有大的用法,小有小的用法,再说能积累五年之用,已经不少了。”
薛向摇头道:“此事还得以你蜀钞为主,老夫只能说不给你拖后腿而已。其实每年解盐的份额分配,基本都已划定,老夫也动不了太多。”
苏油拱手道:“明公,其实大有可为。”
薛向问道:“何为?”
苏油取过笔,开始在纸上写字:“明公,苏油之前思虑了几条,说出来与明公参详参详。”
薛向点头。
苏油说道:“陕西盐政之难,在防堵走私,打击西夏。这是前朝之政,但是经过实践证明,靠禁,是行不通的。”
薛向说道:“正是,西夏青盐,价贱而味甘,解州盐本来就比不过人家。这个真没法堵住。”
苏油说道:“西夏盐所谓的味甘,其实就是不苦而已。蜀盐之前也苦,不过经过提炼为雪盐之后,盐中带有苦味的杂质,是能够去除的。如此一来,青盐比解盐,在味道上的优势就化解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