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邱,你疯了吧?”柯平江皱眉劝道:“咱们的小命,咱们家人的小命,都在武玉生和那个大师的手里捏着呢。”
“无非是个鱼死网破!”邱斌咬牙切齿道:“到了今天,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没有了浅湾中学的股权,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吗?你我心里都清楚,咱们俩的公司都是在苦苦支撑着,还能撑多久?”
柯平江摇了摇头,道:“错了就要认,挨打得立正,是咱们俩咎由自取,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老邱啊,我知道你比我胆量大,魄力强,我这人胆小怕事,也没了年轻时的冲劲。回头,我就把公司也卖掉,好歹不至于破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咱的日子过得也差不到哪儿去,手里留点儿钱,做点儿小的、稳妥的投资,踏踏实实还能给孩子们留下些。”
“我说平江。”邱斌冷笑着讥讽道:“你,还真是越来越担小,这吃鼻涕喝脓的事儿,你都能忍。”
“是是是,我怂了。”柯平江苦笑,认怂。
“真他妈没出息!”邱斌冷冷地骂了一句。
未曾想,便是这样一句羞辱怒骂的话语,柯平江也没有反驳,没有生气,他只是苦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示意,然后一口干了——继续认怂。
“行吧,你就踏实过你的窝囊日子吧。”邱斌喝干杯中酒,阴沉着脸起身往外走去。
柯平江没有起身相送。
他只是一个慢慢悠悠地喝酒,心里却在冷冷地想着,你邱斌能耐大,自己去折腾吧。
老子上了一次贼船,再他妈跟你邱斌走,那才是真蠢!
香江港那位名叫慕容秋江的大师,其实好相与的人?你邱斌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会被你用钱就能肆意利用?
上次找慕容秋江,就有点儿引狼入室的意思了。
如果再找慕容秋江……
柯平江不敢,也不想去冒险了。
那种拥有着诡奇巫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高人,最好还是远离,千万别去亲近。
晚上十一点多。
胖子红着脸,做贼般悄悄地溜到了黄芩芷的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到房门上窥听着里面有没有动静,黄芩芷有没有睡着……之前在房间里研究了一会儿临摹下来的那些古墓出土的符箓、法阵,正准备盘膝打坐入定时,他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自己之前在黄芩芷的房间里,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黄芩芷不会误解他是一个禽兽。
黄芩芷生气的,是他简直禽兽不如了……
都暧昧亲昵到了那般程度,干柴已成烈火之势,你却突然萎了、缩了、胆怯了……
这不是傻是什么?
所以胖子想要弥补一下。
也不知道黄芩芷睡了没有?
六识敏锐的胖子,隔着封闭性、隔音很好的房门,听到了里面似乎有写字的沙沙声,还有敲打键盘的声音,便断定黄芩芷还没有休息,大概正在草拟一些收购事项的备注方案、协议,以及接下来建立分校的具体事项吧?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两位保安站在了胖子的身后,其中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安,一手拿着橡胶棒,轻轻地往另一只手掌上拍打着,面色不善地盯着这个弯着腰、眨巴着眼睛,耳朵还贴在门上,神情紧张好奇,形象极度猥琐的胖子。
原来,酒店的保安刚刚交接班,没有丝毫困意的他们正在监控室里闲聊,结果就看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