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烈的、规模庞大的斗法,为地方带来的破坏性损失,是极大的。
虽然是后半夜,但电力中断必然会给民众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而且,骤然导致的天地五行紊乱,磁场动荡,直接摧毁了诸多供电设施,这位地方供电部门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和经济损失。与此同时,一些企业正处在运转中的设备、仪器,也有相当大的损耗,还有医院……
万幸斗法覆盖的区域只是一个镇。
如果是在居民密集度高,繁华的大都市呢?
而这些损失,斗法的双方,即便是获胜一方的荆白及其徒弟,还有参与其中一锤定音的靳迟锐!
谁,会在意呢?
他们甚至都不会去想,造成的这些损失。
即便是考虑到了这个层面,又能如何?他们会为此懊悔内疚吗?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们仍旧,也只能选择如此。
这,便是社会。
体内真气耗尽,经络干涸,又承受了巨大的自然反噬,荆白身心俱疲,内伤颇重,斜倚在软塌上,左手端着武玉生让儿媳妇熬制好送来的燕窝羹,右手持勺,小口轻抿着,面颊苍白的他神情却很淡然。
宽畅的卧室里,灯光明亮。
武玉生毕竟曾是铺家镇第一富豪,家中常年有备用的供电设备,起码能保证停电时,家中基本用电的情况。
“荆大师,那个被抓到派出所的人,该怎么处理?”武玉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派出所能关多久?”荆白慢悠悠地问道。
“香江港来的同胞,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不可能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武玉生面露无奈。
荆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
“不用理会。”荆白微笑道:“此人根本形不成气候的。”
“那就好,那就好。”武玉生心下稍安,颇为识趣地看了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邢一强和靳迟锐,继而露出讨好的神色,告辞离去:“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目视着武玉生走出卧室,关门,荆白看向靳迟锐,微皱眉道:“你……靳校长,是谁通知你的?”
没有了武玉生在场,靳迟锐也不必在真人面前扮相了,他很干脆地瘫软在沙发中,无精打采疲累至极地说道:“上次师父离开中海,就叮嘱我,要注意铺家镇的天地灵气稳定状况,一旦有异常,尤其是您布下的风水法阵启动,就说明八成是慕容秋江来了,让我务必出手相助。”
“哦。”荆白点点头,但神色间却愈发困惑,道:“可是你,以你的修为……”
话说了半截,荆白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因为他想说的是,靳迟锐的修为简直浅薄得算不得是玄士。当初温朔告诉他,靳迟锐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时,荆白都有些哭笑不得地认为温朔这是年轻气盛只图一时的虚荣心满足感,收徒弟怎么能收这么大年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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