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泰面露疑惑:“啥事儿?”
“这个……”温朔稍稍迟缓了一下,道:“二爷爷,您也知道,我爸去世已经十五年了,我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再过两年也该成家了,我妈这么多年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我养大,不容易,如今,她终于放下心来,也有了自己的意中人,要改嫁了。”
温泰愣了愣,继而点头道:“是,山旗媳妇儿不容易,守寡这么多年,唉,早该找个人嫁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我妈说,毕竟是嫁到了温家的女人,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嫁,如今要嫁人了,总归要和温家的人,尤其是长辈,说一声,这是该有的礼数。”温朔叹口气,道:“明天在咱们县城的东云酒楼办婚宴,我本想着来和您说一声,再邀请您老参加婚宴,做个温家的代表就好,至于我山梁大爷,还有……和我爸同辈分的,就不邀请了,毕竟,不合适,至于再小辈分的,就更不能邀请了,这一点,您能理解吗?”
“是是是,你说得没错。”温泰点了点头,道:“你看,我这身子骨不行,实在是经不住折腾,就不去了,啊,至于其他人,我回头告知他们一声,你能来,礼数到了,这就好。”
“行,那您老歇着吧,看您老挺累的,我就不打扰您了。”温朔微笑告辞。
“再坐会儿吧,等你山梁大爷和大娘回来,给你做点儿午饭吃。”温泰赶紧说道。
“不了不了,我这还得回县城,忙活明天婚宴的事情呢。”温朔扶着老爷子重新躺下,关切地说道:“您老放宽心,踏实休息好,将养身体,等我妈婚宴办妥了,我们尽量抽时间过来看看您,如果没时间,我也会委托人,带好的医生过来给您瞧瞧病。”
“哎哎,不用麻烦了,没啥大毛病,就是年龄大了……”温泰赶紧说道。
温朔温言细语地再次劝慰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去。
驶出卧虎屯,驾车在小麦初泛黄意的乡间道路上,温朔禁不住思绪万千——母亲和徐从军结婚后,将来再回卧虎屯给父亲的上坟的,也就只有自己了,而且,也只有上坟时才会回卧虎屯一趟。
而当二爷爷温泰去世以后呢?
自己和卧虎屯的温家,这么多有着血缘关系的本家人,还能剩余多少亲情的羁绊?
其实,和温泰之间也没什么过深的亲情羁绊。
这几年,也不过是在扮演一个本家的人,温泰的堂孙罢了。
说有孝心,倒不如说是一份好心,一份些许的回报。
之前,温朔压根儿没想过要回卧虎屯和二爷爷温泰打招呼,告知母亲要改嫁的消息,因为在他的概念中,守寡这么多年,也没受到过温家人任何帮扶关照的母亲,如今要重新成家了,完全没必要告知温家的人。但母亲却坚持要他去卧虎屯走一趟,哪怕只是告诉温泰。
原因很简单,就是不能失了礼数。
对此,温朔当然听从母亲的吩咐,他不希望母亲重新成家之后,内心里有丝毫的小别扭,也不希望母亲背负任何自责。
下午三点多钟。
午休后的老太太,在温朔和黄芩芷、苏胜,陪同着老太太一起来到了刘家营村北的那处老宅前。
虽然多年无人居住,但有刘茂和经常惦念着安排人过来打扫清理,倒也没有什么破败的迹象。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