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那人叹了一声气。
“说实话,情况不太好。虎牢关在张须陀和裴仁基的坚守下,十分顽强,数次猛攻都无果,咱们陛下的兄弟玄挺大王都中箭而死。而卫文升率军六万直奔许昌,樊子盖率兵四万进驻河内。王仁恭也已经到了涿郡,薛世雄兵马进了临渝·······”
“哦。”王薄哦了一声,说不出的颓丧。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楚帝国刚建立,只怕就要亡国了。
数十里外。
罗存孝带带着五千轻骑纵马狂奔,沿着济水直杀过来。
一名斥候赶到,向他禀报一个消息。
王薄已经攻夺邹平,而王伯当率兵去围章丘了,齐郡城暂时无失,但现在齐郡乡野,遍地贼匪。
听到禀报后,罗存孝冷哼了一声。
“这些狗日的,好歹也曾经是齐郡之人,如今居然带着贼人为乱乡里,真是该杀。”
虽然章丘已经没有罗成家,可许多老兄弟们的家眷都还在章丘,他们的乡邻他们的亲戚都在这边。
“传令,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赶到邹平,今夜,我就要斩下王薄的狗头!”
征战数年,内剿贼匪,外征高丽,罗存孝这些年打了无数的仗,手中挝杀过无数人,对于杀人,他有了自己的定义。
就如老五常跟他们所说的,他们是执掌刀兵的战士,是军人。职责是以杀止杀,要杀的是那些为祸害民之贼,要保的是天下无辜的良民百姓,他们的刀就是秩序,他们的刀就是正义。
每一个执刀的军人都要牢记这一点,不能杀错人,不能用错刀。
在杀该杀之人的时候,绝不能手软心慈。而在面对该保护的人时,也绝不能提刀。
最初时,他罗存孝认为手握横刀,不过是当兵吃粮,不过是封功得官的途径,横刀只是他们的工具而已。
但这几年,杀的人多了,也慢慢的越来越认可老五的说法。
他们是军人,是战士,不是刽子手,更不是工具。
他们的刀,有他们要守护的人,是家人,是乡民,是故土家园。
王薄虽然也是乡党,可这些年四处煽风点火,到处致乱,多少人因他而死。
来前。
老五告诉他一句话,拿起手中刀,骑上奔驰马,去保卫齐鲁这一方家园一众乡亲们吧。这是我们的家,不容侵犯,不容亵渎毁灭。
谁敢乱齐鲁,谁就是他们左五军,谁就是罗家将的敌人。
罗家,将成为齐鲁的保护者,一方的守境者。
罗成已经把齐鲁划入了他的保护内。
风驰电掣。
存孝觉得腰中刀已经有些饥渴难耐了!
他迫不急待的要把那些乱贼们砍尽杀光。
他们这些真正的齐鲁子弟,在为国征战,为国拓边开荒,在为华夏汉人先辈收复失去的故土,在为后世子弟重拓天下。
可那些该死的家伙,却只盯着眼皮子底下的那一亩三分地,没有格局,没有是非,只知道贪婪的劫掠抢夺。
他罗存孝也杀人,也抢掠,可他要杀只杀那些番邦蛮子,要抢只抢四塞九边之外。
暮色之下,邹平县城越来越近。
一支人马正从城中迎了出来。
老四高吼一声,“准备迎战!”
这时对面的贼军停了下来,然后一骑单骑缓缓过来。
是王薄。
他单骑来到老四阵前,下马,跪伏在地。
“罪人王薄,愿降!”
老四的刀已经提起,可却停在了半空之中,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