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造反,这只是一场闹剧,由李群一手导演。三千精兵足够谋反吗?不够,但是作为谋反的证据,够了。
而削藩,也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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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相遇的时候,萧锦琪一身奇鲮香木香,而沈菊年一身粥香,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失笑。
“在上风处烧了几车的奇鲮香木,四少爷这身香味没有几年是去不掉了吧。”
奇鲮香木香沉郁醉人,价值不菲,就这么烧了几车,着实让人心疼。
只不过这几车奇鲮香木换了三千士兵姓名——萧锦琪想,李群虽说冷情,却也是嗜血无情之人。
其实他这人有洁癖,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意见血。
等李群沐浴更衣,处理完善后事务,时间已经过午了——也刚刚好是沈菊年和萧锦琪到府的时间。
“李大人。”萧锦琪照着规矩行了个礼。
李群虚扶一下,眼底闪过笑意:“我只是听说你不但运了粮食,还运了药材来,本是随口一说,不料你真肯烧了几车奇鲮香木。”
“李大人既知我有奇鲮香木,必然也知道我之所以肯烧,是因为我笃定李大人不会让我做蚀本生意。”萧锦琪淡淡一笑。
“听说萧家在北方开办了汇通票号,此次北方赈灾银钱应在白银二十万两,便交由萧家的汇通票号汇兑了。”
萧锦琪欣喜道:“承蒙大人照顾。”
李群摇摇头叹道:“你越来越像个商人。”
萧锦琪听他口气转变,便笑道:“先生说的有误,我本来就是个商人。”
“初时我还以为你会走科举之路,毕竟你有宰天下之才。”
“先生过奖了,官场比商场更为诡谲,可能我更喜欢商场的真。”
“真?”李群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是,真实地面对自己的**,赤|裸的利益交易,不像官场那般虚伪,做着龌龊之事,却仍打着廉洁的幌子。”
李群低头沉思——这可是拐着弯骂我?
待萧锦琪离开,便有人来通报——沈菊年在客房等他。
李群很忙,许多人等着见他。
这一位也在等他,不过却是由他去见她。
李群一路走一路想,见了她要说话,想得越来越远,发现自己似乎一点点地变了,无论他在人前为了扮演好“李大人”这个角色而做出事说话,他的心始终不变,而在面对她的时候——即便之前因为不确定她的感情而装出冷漠疏离的样子,他的心也一直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跳动。
小时读了许多诗词,诗中自有风月情浓,那时不明何意,如今回想起来,字字缱绻,都是她。
在客房门口停下,门扉紧闭,他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
“菊年?”
心头微跳,不期然想起民间一句俗话——小别胜新婚……
李群别过脸干咳一声,虽然没有人看到知道他在想,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些踉跄的脚步声靠近,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菊年,就站在他面前。
方才沐浴过,柔顺的黑发带了湿意披散在肩头,白皙的脸蛋被热水熏出了浅浅的粉色,那些雾气蒸腾似乎都被她收进了眼底,乌亮的双眼被浸润出淡淡的水汽。
这个在城楼上镇定自若的男人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做。按照他们目前的关系,似乎他该说些温柔的话,却不能做太过温柔的事——清央师兄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