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现在,如果周楚冒雨跑了六个小时,那么肯定是饿的。
任乔安摸着他的脸,笑着开玩笑:“都饿瘦了,没有以前顺眼了,我去做点饭吃。”
午晚饭。
“不着急。”
她要走,周楚拦着她,胳膊横在她腰上贴近自己,另一手扶着她的脸向自己靠近:“那口枇杷,我还没吃上呢。”
任乔安想笑话他,现在才想起那口枇杷,回来之后她洗了澡刷牙,根本就不会再有枇杷味儿了。
不过,她也知道周楚什么意思,唇齿相接的时候,不等周楚攻城略地,直接把口中的枇杷主动送进他口中。
“我说给你吃,一定会给你留着。”
他想吃的枇杷从来都不是一个水果,他可以全部都给她吃。
中式雕花的窗户开着一条缝,雨水打落在山上的声音,混合着石桥下骤涨的湍急流水声。
周楚在悦耳的水声之中,回给了任乔安同等字数,却不同含义的三个字。
“我爱你。”
……
小楼的厨房在院子里,任乔安说给周楚做饭,肯定会说到做到,但周楚不想任乔安沾湿了身体,一路从楼上抱着任乔安到厨房。
厨房里还有汪思悦包好的冻馄炖,任乔安开火想一人一碗解决今天的饭,但周楚觉得太简陋了,看见冰箱里还有任乔安前一天从地里弄回来的菜,让任乔安退居二线,他来掌大勺。
“你这手以后就专心拿手术刀,后勤这部分我一个人包了。”周楚给自己戴围裙的动作娴熟,颇为骄傲:“我马上就要供出一个为国争光的学生,一般人羡慕不来。”
他没有提那份文件的事,彼此之间心照不宣,是任乔安本身优秀才能得到这个机会,周楚也不会给自己揽功劳。
任乔安坐着也没事,看着周楚腰上还绑着浴巾,光裸的肩膀上有两道红印子,到现在洗过澡还没有消散。
穿来的衣服刚洗过还没干,任乔安才想起他背回来的两个大包,包还放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周楚一进来就把包放在那里,放的时候动作已经很僵硬了,想来包里应该装了很重的东西。
任乔安刚站起来,走出去两步,就被背对着她的周楚察觉,问道:“要去哪里?外面都是水,别乱跑。”
“我想拿你那两个包,它们不是还在外面呢?”任乔安也没隐瞒自己的意图,指着外面那两个黑色的登山包:“里面有没有衣服?你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见人吧?”
在她面前可以这样,但是总不方便,浴巾会掉。
“等会儿,我出去拿,你拿不动。”周楚把锅铲放下,让任乔安看着火,自己拿起伞出去把两个包拿回来。
厨房里,周楚做饭,任乔安翻包里的东西。
里面有好多包包袋袋,全是小零食那一类山里面买不到的零食,想来就是周楚从山外面带进来给任乔安的零嘴。
“暂时别吃那些,小心吃饱了吃不了饭。”周楚是个坚定的吃饭最重要的人,要不是任乔安这个姑娘家可能爱吃零食,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出现在他身边。
两个包里面的东西大同小异,可以看出周楚一路走过来,包里装的全部都是给任乔安的小东西,他自己的衣服只有一套,就是一个最不占地方的T恤和长裤,还有一条内裤。
可怜它跟着周楚在雨里泡太久了,衣服已经湿透了,零食因为包装袋还完好无损。
任乔安把零食归纳起来,打算把两个包腾空,其中一个专门装零食,而在包底下翻出了最令任乔安想象不到的东西。
很大的两块石头,两个包里都有一块。
就是路边最常见的,路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石头,装在周楚包里,平白加中了重量。
“你背两个石头做什么?”任乔安问:“不重吗?”
她扛起来大概有十斤重,背着这两个石头自虐吗?还是打算训练自己的毅力?
负重山地训练?
“车抛锚的地方风很大,车都吹的乱颤,我怕路上走不稳,所以装了两个石头给自己加点重量,谁知道山里面雨大不刮风,我一时间又给忘了,就把它们背了回来。”周楚说的云淡风轻,但任乔安听的却心惊。
风很大,人都站不稳,他却背着两个这么重的包,赶了六个小时的路程来到她身边。
她自己的爸爸,也只是通过诸葛卿问她是否安好,让她玩够了回去,从来没有想过她或许会遭遇危险。
但周楚记得,他背着石头也要进来找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任乔安走过去,像周楚刚刚抱她那样,从背后抱着周楚。
她不说话,周楚也明白她的意思,低声安慰她:“以后不准一个人跑到这种犄角旮旯里藏起来,想跑的时候想想我,想想那两个石头。”
“嗯,以后都带着你。”任乔安难得乖顺听话,脸贴在周楚背上,踮起脚在他肩膀上的红印子上亲了一下。
她有了很重要的人,以后不会对人生再自我怀疑。
但周楚却浑身一颤,只听见他咬牙切齿的说:“任乔安,你老实吃饱饭,吃完哥一定好好收拾你!”
男人忙正事的时候,女人跑出来捣乱,没一点眼色,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