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欺身上前，将她霸道咚在他与她身后的墙壁之间。

他低声说：“你擦得掉么……”

这次他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修长冰凉的指尖用力钳住她的下巴。

俊脸覆了下去。

“唔……”

叶岚兮不可置信中，再次猛的瞪大了双眼。

她兀自定了定神，快速掰开了他钳在她下巴的修长大手，抬手推开了他的俊脸。

微微别过头去，红了眼眶，秀眉紧蹙，哽咽了下：“顾庭琛，你知不知道，你很脏……”

顾庭琛闻言，身形微怔。

心里五味杂陈，各种酸楚苦涩漫上心头。

他冷着脸，将她的头掰正，目光如鹰眼般锐利，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叶岚兮，从头到尾、一直以来，我顾庭琛都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碰过你一个女人。”

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可惜。

“呵。”

她不相信。

她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话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她的不信。

“叶岚兮，你知道么，我不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逼我，但是你能……”

他定定地看着她。

那双狭长犀利的眼睛渐渐染上了偏执的血丝，猩红，噬血。

他抬手扼住她的下巴，面带肃杀，语气沉厉：“你说你从小就喜欢我，可是你一直都在骗我，你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叶岚兮直瞪着一双泛着泪光的杏眼，看着他那双深邃凌厉的眸子。

他扼住她下巴的手渐渐收紧。

“嘶。”

痛。

很痛。

在他重新低头覆下来的时候，她直觉呼吸困难。

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的大脑一度呈现空白。

他松开了手，气息沿着她下颚的线条，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不离婚，好么。”

他说话的语气，竟带了卑微的祈求，透出几分委屈。

像一个，没得到糖果的小孩儿，在委屈地等待大人前来安慰。

……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冷静自持，桀骜，沉稳，雷厉风行、高高在上的顾氏总裁。

可是，在她的面前，他一度卑微得，像是跌落进泥土里的尘埃。

零落成泥碾作尘。

他的骄傲，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维持得那么艰难。

他的内心，在她的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一直都在挑战他的耐心。

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她小时候的一举一动，成功让所有人、包括他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所谓的“死缠烂打”，也只是外人给她的行为赋予的片面定义罢了。

她的心，从不曾放在他身上。

别人都说他冷酷，无情。

可真正冷酷、真正无情的人，分明就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

“顾庭琛，你明明向我保证过，不会乱来的。”

叶岚兮睨了他脑袋上的细碎黑发一眼。

闭眼，又睁开。

面上一片死寂。

他明明向她保证过的。

呵，她不该信他。

就像她生日那天，她不该期望他会信守承诺出现一样。

那天他明明答应她说他会来。

可是，那天午夜的时钟敲过了十二点，她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出现。

那天晚上，是她一个人吹灭了蜡烛，一个人许了愿望，一个人吃了蛋糕。

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他食言了。

他既没到场。

也没有给过她任何的解释。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从来不曾在意过她的感受。

独守空房她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但那种不被在乎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说不委屈，是假的。

……

她不该相信他的。

她早就应该明白，他不是一个会信守承诺的人。

她今天，不该来的。

明明她并没有别的太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