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私汤洗脸,还敢瞪我,眼珠子是不想要了?”
萧驷玉抬手拔下束发的玉簪,墨发没了束缚顷刻披散而下,衬得他本就白腻蛊惑的面容愈发撩人。即便这么美的一张脸,看着他淌水过来,姜汐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跟见水鬼一样汗毛倒竖。
簪尖就离她的眼睛半指距离,萧驷玉笑着告诉她,“爷会速战速决,争取不让血喷得到处都是,尽量不让你再看到一丝光明。”
“殿下,你要不要搓背!”
姜汐想躲奈何脸被他扳住,退无可退之际,她立刻想了个主意,“我、我搓背很厉害,十里乡亲都夸我手艺好,保证能让殿下满意到忘记奴才擅闯的不快。”
他挑眉,“我不要搓背,要挖眼珠。”
“殿下!”
姜汐都要哭了,嗓音哽咽难忍:“奴才今日第一眼见到殿下,就觉得见到了九天之上的月神,想到以后见不到殿下的神颜,奴才心里就绞痛难忍。能不能让奴才多看您几眼?奴才想把殿下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
“你分明怕我。”
“是,可奈何殿下生的好看,看一眼奴才就觉得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瞧她怕得冷汗直流,嘴巴还是不停的拍马屁,萧驷玉突然觉得有点有趣,旋即转过身,“给你个恩典,替爷摁肩膀,摁得舒坦就不挖眼睛。”
“是!”
姜汐立刻擦干净自己的手,去给他揉捏肩膀。没想到萧驷玉看起来羸弱,实则肩背肌肉非常结实,特别有安全感,一看就是经常练家子的。
要不是白天亲身经历了生死一幕,她大约真会被这副皮囊勾了魂。
他不说停,姜汐不敢停手,加上之前清理尸堆及院落,已经没剩多少力气,这会儿全靠信念支撑。
等信念逐渐消减完毕,手也没力气了。
萧驷玉半阖着细长的眼,瓮沉道:“你是没吃饭吗?”
咕噜噜——。
姜汐还没回应,肚子已经率先替她回话,叫得特别响。
“殿下恕罪,奴才……今日没吃过东西。”
姜汐说完,等着他又要来挖她的眼睛,却见他抬手把岸边的一盘糕点递在她的面前,萧驷玉扬起狐狸笑,“槐花糕,又香又甜。”
熟悉的话语,让她的血液一下子降至冰点,她僵怔了片刻,拍拍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奴才,又不怎么饿了。”
萧驷玉的脸瞬间冷下来,语气更是森然恐怖:“你敢不吃?”
“不敢、不敢!”
她赶紧掉转话头,识时务得从盘子里抓了两块糕点往嘴巴里塞,不等嚼完又塞了一块在嘴巴里,导致左边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萧驷玉看着她这个模样,总觉得眼熟,思索很久之后才想到她这个样子,简直和只储粮的仓鼠一般无二。
有趣,真是有趣。
看她吃的险些噎住,直翻白眼,萧驷玉正欲送过去一瓢池水让她缓和,忽听不远的檐铃无风自动,飘出一阵叮当声。
“下去吧。”
他转过身打发姜汐,后者如得特赦,顾不得噎得喘不上气,连滚带爬地溜得老远。等人消失无踪了,假山旁植栽的密竹后走出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步态轻飘状若幽魂,若无些功夫底子根本无法察觉他的靠近。
“事情办得如何?”
萧驷玉回头看向他,黑衣男子对着他比划着手势,又指了指姜汐离开的方向。萧驷玉看完勾唇一笑,给自己斟了杯酒吞咽入喉,阴瑟瑟得开口:“她可真是煞费苦心,几次三番在我东宫安插眼线。今日过府的宫女还剩两个,我要慢慢查,一下子全死了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