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眼中锐冷,虽被吓得急喘不止,但还是很快平静下来,边扶着椅把重新落座边扬起抹僵笑,“太子的这份礼真是特别,本宫收下了,多谢太子。”
“不必谢我。”
萧驷玉盯着她说:“也要娘娘提供的了货源,我才能做出这些小玩意。娘娘既然喜欢,往后我会经常命人送些过来,最好把这霜月殿都给填平,毕竟这里本不该是你待的地方。”
霜月殿里的人、霜月殿里的往事,都是他曾经的痛。
魏贵妃自然清楚这些,故意假惺惺得宽劝他,“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涵妃早已不在,太子也该看开了。你自幼不得她喜欢,可本宫一直待你不薄。虽然你不是本宫所生,但本宫一直将你视若己出。”
眼见萧驷玉在听完这番话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沉下来,魏贵妃刻意去拉他的手,语重心长地撕扯他心里的伤疤:“本宫也是你的母妃。”
萧驷玉挥开她的手,力度之大,挥得魏贵妃整身后仰,险些摔下椅子。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看她的眼神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厌恶和轻蔑。
他说:“生我的那个女人都没资格当我的母妃,你一个洗·脚婢,配吗!”
“萧驷玉!”
魏贵妃最记恨有人提及她的旧事,当下也不顾什么礼制直呼名讳,声音尖厉得让盯着珠串儿发了很久呆的姜汐也吓了一跳。等她惊醒了,发现萧驷玉已经拂帘离开,她赶紧抓起他进屋后褪下的袍子,向魏贵妃弯了个腰后追出去。
离开霜月殿时,她还隐约听到殿内传出瓷器碎裂的声响。
“殿下!”
姜汐追在他的身后喊,快追上时没想到他突然停住,来不及收速度的姜汐冷不丁撞在他的后背。没等他发话,姜汐已经条件反射的双膝一软,跪在他的脚边求饶:“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冒犯。”
她后怕的想到了,那串以蓝袖的牙齿做成的手串儿,他又在气头上,恐怕张口就要杀掉她了。
却不想,萧驷玉沉声道:“内宫不得喧哗。”
“是!”
她连忙应承,又听他问:“为什么要带你入宫,看明白了吗?”
姜汐被问的一头雾水,左思右想结合在霜月殿发生的事,胡编乱诌了一套结论回答他:“明白,蓝袖是魏贵妃派到东宫的眼线。她应该是察觉到殿下怀疑她,才会嫁祸给奴才。不过殿下英明神武,她的小心思根本逃不过殿下的慧眼。所以,殿下将计就计,以奴才为诱饵,引她上钩败露身份。”
“所以……”
萧驷玉听她通篇马屁,接话要她继续说,顺势踢了踢她,示意姜汐起身。姜汐边爬起来边挂着一脸谄媚,笑呵呵道:“所以奴才深受感慨,决定今后以殿下马首是瞻,忠心不二!”
说完,见萧驷玉垂眸不言不语的盯着她,唯恐自己说话没诚意,特意伸出三指举过头顶,“发誓。”
他紧抿的唇线这会儿松散出一抹诡异的上翘弧度,突如其来的倾腰,把脸凑近姜汐的面前,近得能闻到他衣袍上那股,淡淡甘辛的迦南香气。姜汐紧张得不敢呼吸之际,他终于开口:“我是要你明白,后台再大,不听话,蓝袖就是你的下场。”
“你既表了忠心,我姑且信你一次,如若叛主……”他语顿抬手,微凉的指腹摁在姜汐因为恐惧,而紧闭的眼皮上,“生剜了你这对漂亮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