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梦场的时限到了,如果活人不从梦场里及时出来,就会被梦场所吞噬。梦场消失时,里面的一切都会跟随一起消失,身为梦主的活人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连遗体都不会留下,彻底化为一片虚无。
可即使如此,还是有人愿意放弃现实,抱着某种决心走进去,只为和能再度动起来的挚爱度过最后一段时日。
鱼浅说的永远,也是如此。她想一直这样陪着濯川,直到梦场最终将她们吞没。
两人都死去了。
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远。
师清漪再度瞥了一眼在雪中的鱼浅和濯川。
那画面是静谧美好的,可她觉得是那样的刺目,有种难以挽回的绝望,连忙收回目光。
雪地里的濯川趴在鱼浅身上,有些微
愣:「永远陪着我?」
「对。」鱼浅笑了。
濯川也失笑,不过那笑容有几分苦:「鱼,我会永远陪着你,我能对你如此允诺,你却不可对我这般说。」
「为何我不能这般说,你却可以?」鱼浅在底下凝望她。
濯川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笑道:「因着我是一个凡人。」
鱼浅愣住。
濯川声音温柔极了,她似乎早已看透,也想清楚了这种天道规则,说话的时候眸中比雪光还要明亮:「我能永远陪你,你却不可永远陪我。我的永远其实很短,一辈子不过几十年,可你的永远却是很久很久的。」
鱼浅话语里隐有决然,道:「若你的永远无法长久,我也不想要那般很久很久的永远。」
濯川叹了一口气:「我那时就怕你会这般想,在发觉自个对你的感情以后,才会如此踌躇不已。」
她看着鱼浅:「你可记得,那时你与我说起白鲛的许多风俗习惯,其中就提到你们白鲛的伴侣死后,不少人仍然会选择和伴侣的遗体继续生活,他们会放不下。我当时听了,很是难过,当时我已察觉你对我的欢喜,我也欢喜你,可我怕若是我们当真在一起,你终究也会似你的族人一般,放不下。毕竟我寿数有限,即使能平安度过这一生,也总有一天会死去的。」
鱼浅道:「难怪那段时日你瞧着总是不大开心,我以为是我惹你不悦了,原来你在烦恼此事。」
濯川笑道:「你怎会惹我不悦。」
她回想起当时的矛盾,道:「当时我还想着,若是我不向你挑明,不与你在一起,你或许会过得更好一些。可我又……很想与你在一起。」
鱼浅将她抱紧了些。
「谁知那日你突然又说想尝尝酒的滋味,我只能买给你,你还让我也喝。喝过以后,你醉了,又似当初那般,让我摸你胸前的鳞片。」濯川面颊微红起来:「当时我根本不晓得那是你的催情鳞,摸过以后,心中很热,结果你突然来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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