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好濯川只是感叹了下,并没有表现得过于伤感,道:「鱼和你们说的那些,柜门,坐骨神经,频率,演唱会,也都是现代的说法么?」
为了能让濯川更加明白这种感受,师清漪特地从之前的古语又切换为她说习惯的现代语言,点点头:「是的,如今的语言早就已经和当初大不一样了。」
「多谢师师。」濯川笑道:「我也猜到应是如今的说法,毕竟听来实在一头雾水,年岁相隔越久,不少说法才会变得这般陌生。我便觉得应是过去许久许久才对,但我没想到已是六百多年。」
她的思路理智又有条理,师清漪此刻却只觉得这种理智太让人觉得疼了。
濯川的柔软,裹着她的冷静。
她生前如果这
样,自然容易给人依靠的感觉,但她离开了,也仍然如此,只会让人心中锐痛不已。还好鱼浅现在不在这里,否则如果看到濯川这样坚强的模样,鱼浅只怕会立即情绪崩溃。
「这么多年。」濯川的笑意很快淡了下去,有些恍惚浮在脸上,道:「鱼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她……过得可好?」
师清漪眸中一黯。
「请告诉我真相。」濯川道:「在我走之前,我想晓得鱼的情况。我不放心她。」
洛神如实道:「这六百多年,鱼浅哪里也未曾去,她一直被困在神之海的南海底。我和清漪也是今年年初,才得以在神之海与她重逢。」
「她把初鳞给了我,是无法再……化腿。」濯川喃喃道:「只是南海与外头水系有暗道相连,我以为她会沿着水中出去看看,她竟这些年都未曾离开。」
「她晓得你身在神之海,外头对她再无任何吸引力了。」洛神道:「她无法上岸,寻不到你,只能在海底守着你的捉妖箱,年复一年。」
「是我对不住她,竟让她空等我多年。」濯川听到鱼浅这么多年就只是和她的捉妖箱在一起,就像是白鲛族人还是痴妄地与伴侣的尸体一起生活似的,这下终于难掩痛苦,哽咽出声。
「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师清漪也心酸不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洪武七年四月你们从墨砚斋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些事,鱼浅也不肯说,她平常看着开开心心的,一想到你的事情,整个人就低落了。」
濯川颤声道:「那时我和鱼离开墨砚斋,送姆娘回南海去。到了南海后,我虽能入水,却总要呼吸,无法长久待在水中,鱼将她的初鳞给了我,有了初鳞,我在水中便能自如生活。她爹爹曾是南海之主,她身为族姬,身上是有重担的,回去后便要与姆娘一起处理族中事务,一时抽不开身,而我贪恋与她在南海的日子,也舍不得离开她上岸去,便留了下来。这般过了大约两月,南海却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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