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下板荡贼势窜起,先有王贼僭称补天将军者,覆于黄梅。。。残贼之间,又有黄逆称冲天将军肆虐一时;乃逐黄逆窜逃岭表复出,是以东南皆坏之。。。遂其别部又有太平贼起,陷没荆湖而官军不能制。。。时人怅然而叹,举世贼何其相继也。。”
《乾符秘事》,
在天光大放中慢慢醒了过来,已经妥善处理和包扎过腿上的箭创却是闲不下来的赵引弓,一瘸一拐的来到营帐外。却已经是一片雪后阳光普照之下人声鼎沸的情形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义军人头来。
事实上据他隐约所见,这里除了少部分袍甲和装具整齐的太平军之外,剩下那些杂驳不堪的人群也都是地地道道的义军了。鬼知道这段时间下来,太平军潜袭的别遣分队在地方上,究竟发展了多少这种乱七八糟的义军啊。
看他们兴高采烈拿着官兵首级或是其他战利品,所交换到的装备和行头,更像是从太平军中陆续换装后淘汰下来,又被重新利用起来的老旧兵械。
当然了,在这里最受欢迎的无疑还是太平军所出产和储藏的,那种陈粮制成像是砖块一样硌牙的压缩干粮和下水、豆子、血块制成的代肉陶罐头,还有就是黑乎乎的粗毛毡毯子和成坛的酒水。
而这一切的局面和气象,都是出自那位太平领军“惩锄豪强、广徕义兵、通市接济”的对敌三策。也正因为是有了这些的铺垫,在这次官军南下侵攻的反击战中得以派上大用场了;
相比之下他带队来援又应时而战的过程就有些乏善可陈了,不过是恰逢其时的结果而已;最后还把自己带来的部伍给跑散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蹉叹。这时候浓重的一股香气,顿然将赵引弓的注意力给重新拉了过去。
“赵别将,要来一碗么。。”
正在几个炉灶大车前忙活的营属虞候陈肚儿,对他咧嘴一笑道
“这是水师江捕队送过来所获做成的鱼粥。。专供伤员滋补身体的。。”
“殊不知,你昨个儿可是逮住了个紧要的人物了。。”
“是么。。”
赵引弓不由得诧异的走上前,接过一碗热腾腾的鱼粥道。
“被你打下马来半死不活的那厮已然有人认出来了,那可是位泰宁军的马军都知,兼做兖州团练使啊。。叫什么李时泰什么的。。”
陈肚儿却是同样端起一碗,喝得唏哩呼噜的欣然道。
“据说刘郎将他们那一营,都已经追到了襄州的境内,好好的抄掠了一番,就连官军的城寨和关市都烧了好些啊。。”
“只可惜还是阵中未能找到官狗那个姓宋的大头目,不然就是逮住个朝廷正任节度使的泼天功劳了。。是以尚有许多兄弟们依旧在外巡挲呢。。”
似乎是因为刚刚取得一场大胜的缘故,陈肚儿也变得格外健谈起来而放下了过往的隐然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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