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与之呼应的,则是在密集响起的哨子声中,以及一片大亮起来的火光当中,密密麻麻站满了墙头、房顶的弓弩手,刹那间就攻守移位着,将这些叛乱德武装人员给反包围了起来。
而站在禺山之上的第八军左厢都尉钟翼,也在冷眼观望着这一切。这群的利欲熏心之辈,想要作乱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在这个太平军经营最多核心和枢纽的广府之地。
要是在其他作乱起来的话,或许还要花时间来分派和调集人马进行讨伐也许要付出一些地方被扰乱和破坏的代价,但是选在作为屯田模范区和兵役组织、里坊动员样板的广府境内,那是自陷于绝地的行为了。
而且,在这广州城内任何大股的兵械、物资和粮食供给的动向,真当是巡禁队和社调科、统筹科、普计房等处都是瞎子、聋子啊。
因此,当城下坊中的暗流开始涌动的时候,各处驻屯地、矿山工场、水利作坊里的巡护队成员,就已然开始季节和动员起来了。随后又以日常工役的身份为掩护,分批入城在相应的场所里待命。
而当一切尘埃落定的重新天明之后。在城区中的集体宿舍区,一个步履蹒跚归来的长相憨实却精神萎靡的汉子,也在心事重重的对着自己同居的女人道:
“婆娘,我方才把昔日的头儿给出首了啊。。”
“可是哪个头儿,是李校尉还是孙屯管,或是吴队头啊?”
荆钗布裙满是补丁但还算健康的女人,顿时有些惊讶反问道。
“都不是,就是往昔带着我从乡里出来投义军的那位林头儿。。前日子过来说要找咱这些同乡做一番大事的。。我这心里委实不好过啊。。”
汉子唉声叹气的道。
“那他现今可还在管着你,或是捏着你的把柄么,”
女人又问道。
“那倒不是。。”
汉子继续叹声道。
“那他与你有过命的恩义和天大的情分。。”
女人有些紧张的继续道。
“也不是如此,主要是作为同个地方出来的乡党,时常相互照拂的情分而已。。”
汉子更加叹气道。
“那你眼下这些营生和职事,都是他带给你或是出力过的么。。”
女人再次问道。
“也不是,这是军中依照资历和苦劳,给我从头再分配的。。”
汉子不明所以的愕然道。
“那不就结了,你这死心眼的还念个啥劳子,难道要拿咱们眼下这安稳妥帖的日子不过,去替他人换那不可测的前程么。。”
女人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的,顿然就抹起了眼泪。
“你不念太平军给你带来的好处就算了,怎么还会替这种不安分的人,去耿怀和在意什么的。。往昔的乡党之情再大,还能大得要你拿身家性命都投进去报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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