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璋身为五相具列次席的太师兼侍中,主要抓的是国朝财计和朝官考绩,以及相应延伸出来各方输供、筹备事务。但是还有户部尚书兼尚书左丞黄谔,来分担(制衡)他在新朝财计上的职责
太子少保兼中书右仆射李君儒,则是主要监领六部九寺五监职责,同时掌管相应的人事迁转赏罚之要。
此外还有御史大夫郑汉章来监察百官,弹平省台部寺诸事。算是五相之外,时不时会加入进来的编外议事成员。就此构成了5 1的日常格局。
然而,自从他们各自坐上了新朝的相位之后,相互之间的关系也像是不丢马上隔罩上了好几重的厚厚宣纸和纱帐似得,没法再像过往一样的直言不讳或是摆明车马的交涉厉害得失;
而面对一重又一重云遮雾绕的态度和真真假假的面孔背后,需要通过围绕在身边众多的手下人,来一层层的往来转呈和送达,来慢慢交涉、试探和揣摩出对方的真实意图来。
尽管如此,从一开始赵璋就已经明白,权柄这种东西一旦到了手上之后,就没有人会嫌自己太多而别人太少,轻易割舍和受让出去的。就算他们自己不想去争,手下追随和聚附起来的人手,也会努力推动着你不由自主的去争。
至于不想争的人,很快就会众叛亲离而丧失掉更多的东西,甚至全部立身的凭仗;就像是那个曾经在军府当中号称黄王左膀右臂的左军师杨师古,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这位左军师实在太过于执着对朝廷和官军的仇恨了;也拘泥于义军起事之初那些匡扶天下、扫平奸邪,而有些大而空的泛泛之念;而完全忽略了眼前人的感受和需要;乃至与那个“和尚”意气相投的越走越近。
不然若是他能够坚持到眼下,怕不是还可以继续居于自己之上呢。然而更让赵璋担心的是大明宫中的黄王真实态度和趋向所在。
要知道,黄王自登基后就长居于大内,对于他们这些一路过来的老兄弟,除正朝之外就非奉召则很难见到了;自然也令人不再容易亲近和揣摩相应的形势和态度;但却似乎依旧牢牢的掌握着麾下大多数的局面。
别的不说,就算是昔日义当之无愧的军第二号人物尚让,虽然如今贵为总理戎机的尚书令,而代为黄王号令天下兵马;但在他之下还有左右枢密使“两古”,各领一大部并不受其直接辖制的军伍。
更何况如今五军七翼十一率的大多数人马,都已经被黄王藉故分谴和调派出长安,甚至京畿道外去了。因此,如今被准许留在城中的,主要是各部将领用以充作仪仗的亲随和看守家宅的卫士而已。
至于负责长安巡防的乃是黄王心腹爱将,京兆少尹兼诸门巡防大使孟揩。而管理城中大小要物的,则是压他一头的黄门八子之一京兆尹黄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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