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程的道路上,王敦儿用力撕咬着嘴里甜津津又硬邦邦的甘薯干,终于相信了这些太平贼不会吃人,。也根本不喜欢吃人的说法了。
毕竟,若是能够天天拿着这甜得让人满身心愉悦的吃食,当作零嘴儿的军伍,又何须去害人食肉呢。相比之下,就算是那些官军和胥吏也不见得会过得更好。
要知道就算是庄上的员外和管事老爷们,也不过是在年节当晚才让人熬上那么一锅半盆的胶牙饧,郑重其事的三牲一起作为祭祖的供奉之物;
然后只有参加祠堂祭祀的家中骨肉至亲,才有资格分享一二。至于那些奴婢和下人,就只能在帮手的时候偷偷舔一口用过的器具,来作为同类间的炫耀之资。
至于他这辈子所知道的甜味,还是在夏日拨出芦根来吃的时候,才能在清脆泛生的汁水里,找到那么一丝丝的甘甜味。治事让他略有些遗憾的是;虽然他临时下定决心投贼,对方却没有接受的意思。
甚至连回庄的路都不用他来带,因为早早就有人绘制好了简易的路线图,并且标出了相应的注意事项和关键之处;更让他羡慕和眼热的,这些太平贼的行头和装具都很不错,因此仅仅用了半天多的时间,就重新见到了远处庄子的石垒围子。
而打破庄子的过程也是出乎意料的快又简单。有剩下来那几名土团兵的打头,正在庄子门外抽打那些站枷之人的庄丁们根本不敢阻拦和多说什么,就被同样打扮的太平贼一拥而上给拿下和制服了。
留在庄子外观望的王墩儿甚至嘴里的第二块薯干都没吃完,外围发生一切差不多就结束了;只剩下被团团包围起来的庄主大宅院;而庄子里的大多数人家甚至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王墩儿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这些太平贼在破庄之后是真的既不抄掠也不放火,更没有像是土团兵一样回来就要去找女人。他们就这么把守住出入口和居高临下的要点,就这么开始清理和甄别起滞留在街道上的人等了。
随后的庄主马员外和管事老爷们,还不明里就的以为是土团兵们发生了反乱和骚变。亲自站在墙头上声嘶力竭的想要拿增加犒赏和庄子里的其他人家作为许诺,安抚和劝说他们“各安其守”“勠力共赴”“别无滋扰”。
然而,在见到那位威风凛凛的马小郎君,在墙头上声色俱厉的咒骂和威胁,他们这些“忘恩负义”“不堪驯顺”的贱狗,然后被一箭射翻下墙头之后,王墩儿更是接的莫名的快意起来。
虽然随后马员外气急败坏的赌咒和发誓,随后县上孙司马的团结兵一来,就要将这些自家贼给“抽筋扒皮”,任何敢于附从的都要活埋全家。然而再多的嘴炮也改变不了,宅院大门被太平贼找来的撞锥给轻车熟路砸开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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