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日常的衣粮淄用和临时用兵追加所费,需要都护府名下各家大小豪强按照比例来例行分摊;而甲械兵仗和日常操练则是由义军方面提供和掌握,由此构成了一个相对制衡的二元结构。其他事务和突发状况,则各家常驻代表和义军代理人组成。挂在都护府名下的合议来决定对策。
当然了,光靠这些日子的作战,安南周边的土蛮是不可能被收拾干净的。但是至少周淮安能够保证经他之手后,保留下来的都是比较孱弱和开化度高的存在;他们同样要对交州方面提供各种物产、赋税和劳役来保证自己身存续下去的价值。同时,他们也是用来提醒那些豪强们,想要过河拆桥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的存在。
然后,安南或者说交州方面的日常庶务,就交给了曲氏家族的代表曲荣为首的亲附势力了;至于曲承裕本身,周淮安只是一句“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来谋取前程和施展抱负。。”就轻易让他决定继续追随自己,而离开安南这片格局有限的一隅之地了。
因此,
当周淮安率部离开交州大港的时候,不但整体略有损失的部伍大为扩充,还多了一万七千多名来自当地的新卒和夫役;都是那些投军的当地青壮中挑选出来,没有什么牵挂而负累,也愿意走出世代生活的安南之地,到北方内陆去谋一些前程和出路的人。
因此,就连回程的船团也一下子翻了十几倍之多;其中固然有按照约定作为补偿的船只,或又是内定常驻广州方面的地方代表,也有打定主意跟随回程的军队前往广州捞一把的地方船商;还有就是一些通过新部下李丝雅的旧日渊源,所招募到的一些“牛鬼蛇神”之辈。
当然了能够得到这个机会的,主要是对社会秩序相对危害较小或是罪行不彰的走私贩子、盐枭什么的;作为他们就此洗白上岸和公开活动的代价,就是必须在军队暂时不容易顾及到的灰色领域里,替周淮安所代表的义军政权出力:
比如在一定秩序和底线的约束之下,用来填补广州这座国际化大都会的地下势力空白;发掘、打击和排除那些其他势力派来的眼线和探子,通过控制一些古老的灰色产业和地下场所,对坑蒙拐骗偷抢盗之类从根源上的进行抑制,排他性的驱除一些杀人越货等恶性犯罪的土壤和苗头;乃至在海上对付昔日的同行和旧识,保护航路独占的利益和安全所在。
而在这些海船上除了满载了来自当地的战利品和特产,还有许多满脸惊惶与凄凉的土人男女;他们已经预定好作为义军治下的新劳力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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