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瞎想什么啊,如此出类拔萃之人,岂又是什么背景可以指使得了。。”
又一名精神硕毅而消瘦清奇的纶巾中年摇头道。
“只怕是大唐的气数已尽,是以原本蛰伏和渊潜的草莽龙蛇都开始竞相出世了;就如当年隋末逐鹿的故事一般的。。”
“如若我所料不错,这位最少怕也是一方人主的格局和气象啊。。”
灰鬓文士却是吁然道
“倒是日后你们,就算是想要在隐忍和蛰伏下去,也是难以为继的事情了。。”
一直城府依然的丘宦,在这里却是突然开口道。
“难道还想让那些门生子弟,都去万里迢迢投举那无望之极的京科么。。倒还不若散了你们的门塾好了。”
“反正支撑和扶持尔等的那些门宦、豪姓。。多已然不在或是另作打算了。。”
这话既出正所谓是“大实话最为伤人”,一时间竟然让这数人陷入了面面向觎,哑然无语的静默当中了。
“老师为何如此直言不讳呢。。毕竟是多年的相交了。”
跟在身边照顾生活起居的子侄兼门人道。
“这不过是一些瞻前顾后,心存犹疑的初试手段而已”
丘宦对着这位随行的晚辈道。
“那些正主儿还躲在背后,等着观望下一步呢。。”
“不过,如今留守司宣布了以《千字文》《三字经》,代《兔园册》为治下蒙学统一样范之后,我就不信那些自诩编栋之族、冠缨的门第,还能坐得住多久。。”
“须得知,那位主上还有意在各处屯所,别设蒙塾(童子)和夜学(成人)以开智呢。。”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俨然看着这位晚辈道。
“接下来就是我辈大用之期,更当是慎微兢业了。凡事莫再与这些首鼠、犹疑之辈牵扯不清。。以免自误啊。。”
“如我所料不错的话,只怕很快就会有人前来相邀和攀交了。。但这世上却没有无故的好处与亲善的。。”
“老师教导,小子省的了。。”
晚辈恭声道。
这一刻,丘宦却是想起当年自己的一位得意弟子方元,蒙辟招不就而想要脱出安南的格局,满怀抱负和热忱的前往广府开塾授学;却在龙华寺菩提树文会上名声鹊起之后,遭遇南岭诸学派的士人无形排挤,最后连遭挫折和变故而身败名裂,只得抱憾归乡,没几年就郁病而终了;这也成为了丘宦一贯以来无法忽略的一点心病和憾事。
然而这一切,就像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风水倒转一般了;他又怎么可以轻易放得下呢。而今他侍奉的这位主公,显然不但会用刀剑杀人立威,也善于用道德文章教化的软刀子来斩析,那些阳奉阴违者们的跟脚和存身之基呢。
事实上,在留守司诸多新设的部门所属当中,除了户曹的口役房和核计房,仓曹的农林科和屯垦科、工曹的匠科之外,就属他所参领教化科的人手和投入最为充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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