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所任不明,先举观察李系不知兵事而苛暴自乱,以潭州陷贼失之江汉门户;又拔刘汉宏以专主江陵,结果未闻贼而怯逃,竟然率众走掠地方而去了;此为二大患。。”
“草贼再起之势荼毒如是,王昭范贪渎无能庸于人事,;若是朝廷不做处置以断效尤,还顾惜什么宰臣、门第的体面,那些沦陷和荼毒于贼势之下,江南地方将士军民百姓的人心,又当何以自处呢;”
“又何以令东南诸镇戮力赴难讨贼呢。此当为结党营私之徒的巧辩悖心之论啊。。臣惟请圣断。。以免败坏国事之辈,侥幸得脱。。”
“荒唐如斯。。”
这时候不等郑畋开口自有人抢先出头反驳道,却是御史中丞赵蒙痛心疾首状的举勿过头。
“你这就不要朝廷的体面和制度了么。。”
眼见几番辰枪舌剑下来又要陷入道先前争执不下的局面当中;这时居于上座侧畔一直没有开口的枢密使兼左右神策十军使田令孜,突然重重的咳了几声;顿然就让朝堂之中的争执愤声为之一空;而郑畋、卢携为首的宰臣们也不由侧目以对。
“诸公刮躁了。。”
然而接下来开口的却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当朝天子。然后就见这些朝臣不有纷纷鞠身喊道:
“臣惶恐。。”
“惟仰圣裁。。”
“惟赁圣训。。”
“敬聆圣音。。”
“朕。。。唯问诸公,东南何以保全。。”
年轻天子却是有些不耐色道。
“别无其他计较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郑畋的表情愣住了,赵蒙则是目瞪口呆当场;而更多人亦是露出悻然或是惊讶的表情来,至于卢携却在义正言辞的脸上,微微透出了一丝得色和欣然,随即打蛇随棍上左右相顾着大声道。
“圣主英明果然。。”
于是,最后的朝论还是以卢携一众人等的大获胜出,宰相王铎的守司徒、侍中、江陵尹、荆南节度使、诸道行营兵马都统尽数消去;但在郑畋为首的派阀党人全力保全之下,总算是免除了更多来自政敌的后续追究,而只是消夺了所有的食邑和勋职,却保留了重新起复的。
进而当庭决议由政事堂传堂拟贴,改任坐率雄兵与江淮的镇海军节度使、浙江西道观察处置使高骈,为检校司徒、同平章事、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充任淮南节度副大使,掌管节度使事务;并任江淮盐铁转运使、江南行营招讨使,晋封为燕国公,食邑三千户。
而作为这一切无形幕后推手的田令孜,也在毫不动容的打量着这一切,尤其是郑畋一党面上的失落与晦气的表情;自有一番令人愉悦和快意的滋味。
正所谓是兵法权谋之中的料敌先手;如今这一幕的奠基其实早已经然在他侍奉天子的日常当中就潜下了伏笔了;因此只待时机一到就自然有人循势而动,不消自己的吹灰之力就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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