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对这个时代里所有的酒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主要是酿酒的过程一点都不卫生。
西域人喜欢喝大麦酒,也就是青稞酒,这种酒的度数依旧偏低,大多数合起来甜丝丝的。
至于另一种叫做“阿日里”的奶酒,估计应该是马奶酒的前身,这种酒发苦,发酸,像酸奶多过像酒。
酿酒的过程本身就是细菌转化的一个过程,控制好了是酒,控制不好就是害人的毒药。
仅仅为了品尝那点微不足道的酒精冒这么大的险,不值得。
“突厥人没有攻城的打算。”刘雄见云初不喝酒,就自己咕咚了一大口,愉快的对云初道。
“没有看到突厥人制造梯子,也没有看到突厥人在城外叫骂。”
掌固张安的情绪也非常的高昂,在一边快速的补充。
“他们的骑兵甚至没有朝城头射箭……”另一个掌固更加的兴高采烈。
从这几个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其实也不喜欢打仗。
云初笑了,对何远山道:“书上说攻城无非是三个方面,从外边攻进来,派奸细从里面打出来,里外一起攻击守军夺下城池。
既然外边没有动静,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城内?”
何远山摇摇头道:“我们上一次发现地道,私自劫杀了那些突厥奸细已经是越权了。”
“越权了?丁校尉?”
何远山打个哈哈就把话题给岔过去,只说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云初再看看刘雄,发现这个家伙似乎也不想继续说话,把身子靠在城墙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云初意识到可能问到了人家忌讳的地方,也自然不再询问,既然战事没有开,自己这个专门收拢伤兵的掌固,自然也就无事可做。
眼看着天黑了,云初就回到了老羊皮的宅子里,从地道里抱出已经睡着的娜哈,安置在胡床上,自己也躺在胡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个小小的人数不足六千的龟兹城里破事还真是多。
说真的,他已经有些厌烦这里的破事情了,早日离开回到长安去过一点正常人应该过的日子才是正经。
晚上的龟兹城里因为牲口多,平日里最沉默的骆驼这时候却不怎么听话,看到天上的有了月亮,就会“啊啊啊——”的拖着长音叫唤,声音非常大,一个开始叫唤了,剩下的骆驼只要有事没事都会叫唤,和鸣的声音震耳欲聋,让人恨不得抹掉骆驼的脖子。
就在云初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激烈的砸门声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而娜哈也第一时间钻进了他的怀里。
临时充作门子的哑巴战战兢兢地打开门,云初已经把娜哈送进地道里去了。
七八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抬着一张门板走进了院子,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沉声道:“郎中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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