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堂是一家典肆,就是做抵押典当买卖的,出借的本钱,也都是东家们筹的本金,甚至有些还是同行拆借来的,都是要利息的。”
魏征就知道今天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当下咬牙道,“武二郎就说我现在要提前赎回我的房子,得出多少钱。”
“质铺行规,过五不过六,五日以内提前赎当,只按一月收息,要是过了五日,那么就必须得按约定的期限利息赎还。魏公借的这两千贯钱,本来约定是一年,现在提前赎还,那便按行规只收一个月利息,但按行规,费用是要全给的,另外,魏公违约,那得交三個月利的违约金。
我算了一下,一个月利两百贯,加三月违约金六百贯,然后全部手续费保管费这些是两百贯,加一起是一千贯。”
“才借用了一天,就要我一千贯钱,你们明火执仗打劫吗?”魏征站起来咆哮。
怀玉不紧不慢的抿了口酒,这酒烫过,温温热热确实口感不错,“魏公啊,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这商业行规,也是得到朝廷市署允许的,况且我们之间是有白字黑字的契约的,那都是签字盖章,甚至还在西市署登记备案,私契换了官契的,魏公可赖不了账啊。
长生堂虽是新开的典肆,可不管是这利息还是费用,相比同行那都是较低的,甚至我们抵押出的钱还多,······”
裴氏扯了扯魏征衣物,然后给怀玉倒酒。
“二郎啊,你也知道我们家这情况,遇上这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一桩好事,现在变成了坏事、苦事、愁事,
我家阿郎一年的禄米才三百石,职田租只能收三百石,衙门里的俸料杂用等合起来一月也才四千二,这笔钱借用一天,就要付一千贯,实在是承担不起。”
“二郎帮个忙。”
怀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规矩就是规矩,若是规矩不能遵守,那就没有意义了啊,这长生堂第一笔买卖,就坏了规矩,那以后更难经营了。”
“二郎帮下忙吧。”裴氏请求。
“这事我做不了主啊,魏公要么这两千贯继续用着,说不定哪天又能跟哪家五姓女订亲正好用的上,等一年期满后,再按契约来交钱赎还便是了。要么呢,现在提前还本,再付一月利,三月利违约金,加二百贯费用,这两千贯本加一千贯钱送到,房契、书籍立马原物奉还。”
裴氏一听,倒更为难了,“这怎么可以呢。”
魏征想硬气,可一千贯太多,硬气不起来。
魏征道,“要不武将军约下长生堂其它几位东家,我请大家吃顿饭,送上几坛家酿,看大家能不能通融一下。”
怀玉笑了笑,“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两头我都不能坏,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这还是邻居份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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