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这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又不知怎么办好,便也跟着大伙儿数落丈夫的不是,咬牙切齿语无伦次地大声嚷道:“不是我!是他!都是骆如海干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干啊!不是我干的!”
可惜她的话没人相信。
骆如海看着她,嘴里冷笑连连。
自己死,当然也要拉着这毒妇一道死。
想当初若不是这毒妇被那些人收买,窜撺自己跟他们合作,便不会一步错,步步错,待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扬言要将自己逐出骆家……
尔后又是这毒妇出的主意,拿出从对方手里得来的毒药,下到父亲药里,再栽赃给老大……
还是这毒妇,担心母亲已经知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母亲也毒死,栽赃给才归家不久的那对姐弟身上……
原本,他还没这番醒悟,可刚才那一场大火,那一群突然而至想要杀他灭口的黑衣人,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
然而,大错已经铸成,一切都太迟了!
不多时,骆凤羽和乔启睿也来到福安堂。
还没怎么问呢,骆如海便当场交待了所有恶行。
刘氏面如死灰,颓然一下子瘫倒在地,再也没了为自己辩白的力气,双眼猛然翻白,晕死过去。
骆凤羽当即让人把她送去后面的祠堂关押。
乔启睿又让七老太爷把无关人等都请出去,只留下几位年长的族老和骆如晖等少数几个知情者。
毕竟,这事不宜大肆宣扬。
若按前朝律法,走私军需等同谋反,是要满门抄斩的。
骆如海当即供出了辛先生,还有外城的如意茶坊,可他也仅知道这些,并不知晓辛先生背后的主使。
这个乔启睿早知道了,那姓辛的还真是狡诈,竟然一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阳城。寥绪已经带人去追了,还没消息传回来。
乔启睿便又问起账本的事,骆如海指了指堂外的满院柏树,“横七纵八的那棵老树下面。”
难怪刚才在他屋里找不到,还以为已经被烧毁,原来藏在这里。
乔启睿当即让寒朝去取。
片刻后,寒朝拿了一个不大的油纸包返回大堂。
骆凤羽接过,打开让骆如海看了。
骆如海点点头,证实正是自己亲手所写,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次交易的时间、金额和数量。
乔启睿又问他跟对方是在何处交易的。
骆如海想了想道:“没有固定的地点,每次我的人将货物收整备好后,等他们通知,让送到哪就送到哪,到时会有一批黑衣人在那里收货验货。”
“那最近的一次呢?在哪?”乔启睿不死心地问道。
骆如海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那还是三个月前,让把一批从海外定制的甲胄送到高平附近,那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库房。”
说到这,骆如海的神情越发有些黯然,“也就是那次,父亲发现了。他没敢声张,只暗里将送货的伙计远远打发去了其他偏远地方做事,又要将我们全家赶去岭南一带生活。”
原来,这就是他杀人的原由。
骆如晖越听越气,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狠毒的弟弟。
骆如晦则直接上去动了手,对着受伤的骆如海好一阵拳打脚踢。
几位老太爷亦是满面凄容,黯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