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翀心的邪,老大个火盆了,里面烧得全是金元宝。在妖孽们的鼓噪下,子牛愣是真跨了十个来回,人还齐声给她数着“一,朝犁不得好死!二,朝犁生儿子没屁眼!……”震耳欲聋,也叫气势磅礴吧,呵呵。
接着,一人高的一个扎纸人抬她跟前,笔那么大的钢针儿递她手上叫她扎,这下子牛非不干了,用得着这损么。翀心也不敢逼她,纸人最后成了靶子胡闹着妖孽们练飞镖玩儿了。
除了这些荒唐劲儿,其余,还是子牛比较喜欢的醉生梦死感,强劲的音乐,疯狂摇摆的身体,彼此间嘻哈靡魅,身心确实能得到彻底的放松。
“子牛,这是冲冲,叫他带你跳舞,可带劲儿了!”
翀心站他身后,两手捉着他的胳膊,像贡出这个男孩儿一样。男孩儿很干净的模样,白衬衣,黑西裤,皮带扣非常精致,跋扈的一只鹰标志。
子牛靠沙发背上,单手搭着额好像有点累了,“不跳了,我该回家了。”
翀心捉着男孩儿胳膊推了下“冲冲,劝劝子牛,再玩会儿撒。”总觉得翀心也有点不舍放手样儿,或许这么说,好容易逮到了,怕他跑了。
男孩儿两手一抬,挣脱,走到左边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往上一挑,一只烟蹦出来,直接用嘴衔住,帅得无法言喻。
又拿起打火机点着,嘬一口,微蹙眉看一眼子牛“她没兴趣玩呗,把我喊过来干嘛。”
翀心走到子牛跟前,弯腰,摸了摸她额头“怎么像醉酒的,你喝不垮的呀。”
子牛侧头躲过她的手,显出点烦躁“突然觉得好吵人。”
还是累了的缘故,人就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翀心哄,在她对面的茶几边坐下,捏着她膝盖摇了摇“你这一回去上班了又得开始正儿八经起来,再这样约你出来大闹不可能了……”
子牛闭着眼“我会出来玩儿的……”
这时候,男孩儿突然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身子斜倾下去倚着她,嘴巴都要挨着她脸颊了!子牛一惊,却奇异地也没推开他,不过略显厌烦地合上眼,“我可是会铲人的,小心我动手。”
子牛这样子可爱极了,莫说男孩儿,翀心都笑起来,有时候看子牛闹脾气超有爱的。
男孩儿抬起夹着烟的手晃了晃,“你讨厌我是我身上有烟味儿么,”声音软软的,和他刚才的冷傲劲儿截然不同!子牛是没睁眼,没看见,男孩儿此时的神态有多害人!但凡你有母性吧,绝对逃不出这张脸给下的蛊……幼兽的依存感。
“嗯。”子牛应一声,
“你不抽烟?”
“抽。”
“那还讨厌烟味儿,”
“讨厌别人身上的烟味儿,”
“为什么,”
“叫我想起十个男人,九个薄幸。”
“女人呢,”
“十个女人,九个落寞。”
“你呢,”
“我想抽谁管得着。”
男孩儿低低笑,“好,我不抽了。”
一个翘气,一个zhe顺,
一个蹙眉,始终正襟危坐搭着额头闭眼,
一个微起身灭烟,好像从艳妇身上捞起来的懒漠,再回去靠着,又如小兽找到妈妈,温顺,也猎奇,
翀心突然觉得这一幕艳得她都想哭!
子牛和冲冲都好年轻,好清纯,又好恶劣,
他们都太美丽,同时,又极致孤独,这种孤独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就如在此环境下,再五光十色,再奢荣至极,再腌臜不堪,他们沾染不上,漫不上他们的身……
翀心这个时候是没想到,
待单原从山西回来,一得知她把何冲冲介绍给了子牛认识……大发雷霆!
“你喜欢这个货自己留着玩儿呀,把他显摆给子牛干嘛!你知道何冲冲是谁吗,他是七濑活佛的私生子,生下来就是个活畜生!子牛跟他混一起能有好事儿吗!“
这是不相信何冲冲,还是子牛?……咳,日子久了,翀心就彻底后悔了,今儿这一面介绍的……大错特错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