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离府谷县城不远的一座山背后,扎有一个小型营地。中间的大帐篷里正坐着三个人在讨论事情,气氛显得有点沉重。
“头领哥哥,府谷境内能驱赶的人都已经驱赶过去了。他们进去也已经有三天,应该可以了吧?”不沾泥向坐在上首的王嘉胤抱拳禀告道。
王嘉胤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头看向他对面的马七,略微露出一点征询之色道:“马七兄弟,你看是不是差不多了?”
马七现在隐约已是这个队伍中的二号人物,越据资格比他还老的不沾泥之上。不过他在王嘉胤面前不敢托大,马上抱拳回道:“头领哥哥放心,这么多人被驱赶进去,只在中间夹杂了几个而已,早已够了!”
“小弟估摸着,应该再有几天时间,城里就会有消息传出来了!”马七这话才说完,就见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股寒风随着一人直扑帐中。
王嘉胤就算身体壮硕,也禁不住冷风的突袭,身子一抖,正想发怒之时,进来的那人已单膝跪地,狂喜地抱拳大声禀告道:“禀头领哥哥,府谷城头已换上王字大旗!”
“什么?”王嘉胤霍地一声站起,大声喝问道。
其他两人也紧跟着王嘉胤站了起来,惊喜交加地看着报信之人。
那报信之人正待再说一遍时,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紧接着背后感觉到一阵寒风吹来。
王嘉胤快步跑出了营地,到达最近能望见府谷城头的山坡上。挑目看去,果然城头上真真实实地飘着一杠“王”字大旗。
这是和王麻子临走之前约好,得手之后便换“王”字大旗告知。
马七和不沾泥也犹如一阵风一般站到了王嘉胤的左右,看着远处飘扬的旗帜,马七哈哈大笑道:“如何,得手了吧!”
“他奶奶的,再不用在这野外待着了!”不沾泥大笑着骂道。
王嘉胤手一挥,大声说道:“走,进城!”
说完之后,他马上转身,回去叫人收拾东西走人。就算有营帐,也挡不住这冻死人的寒冷,谁也不想在这野外多待片刻。
王嘉胤听了,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冷笑,眼看着马七的背影,低声说道:“尤家的一个家奴而已,还是排行老七,就那么一点能耐,只出了个好点子就想一飞冲天,有那么好的事情么?”
这下不沾泥更不解了,转头跟着看看马七的背影,又回过头来问道:“那这是……”
“虽然我不信王黑子会背叛我,想着他们也该得手了。可我总觉得胡广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这旗帜是竖起来了,但我这心中不知为何,却是没底了!”
要说还有人会比较了解胡广的,那也只有不沾泥了。他前后几次在胡广的手下吃了亏,此时听王嘉胤这么一说,他也冷静下来了。不过他还是有问题,疑惑地问道:“那要是胡广真被擒住了,他这一去,不就先占了城池,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王嘉胤一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这有什么难的,在二弟来之前,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他从第二把交椅上踹下来。”
不沾泥一听,和王嘉胤对视着,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会心的阴笑。
有这么一个规律,越是担心什么,往往越是会发生什么。
王嘉胤和不沾泥慢慢前行,看着马七站城下说话,城门洞开,大摇大摆地进去,正待放下心时,却听到了城里响起了喊杀之声。
过会后,在城头箭楼上,有几个人都手握望远镜,看着王嘉胤带着不沾泥和寥寥几个人落荒而逃。
不一会,胡广先放下了望远镜说道:“算他走运,逃过了一劫。”
刘大能听到,也放下了望远镜,笑着接口说道:“看那样子,已经是吓破胆,不敢再来太岁头上动土了!”
这时,胡汉三已上来箭楼,大声向胡广禀告道:“公子,马七负隅顽抗,已被枭首!”
这个尤家家丁头目中排行第七的叛徒,虽然多活了一些天,终归还是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