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边葬着的,会不会是我母亲?”沉默许久,江枫开口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赵无暇说道。
“如果不是葬着我母亲的话,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父亲为何每年都会来这里。”江枫缓缓说道。
这是在赵无暇提起燕京西山有一座孤坟的时候,江枫就想到的,不过无法确定,当然,到现在,站在这座没有墓碑的坟墓之前,江枫依旧无法确定。
“我觉得,应该不是吧。”想了想,赵无暇说道。
“为什么?”江枫问道。
赵无暇便是说道:“我曾听说,江总是因为夫人之事才变得如此的消极,如此来看,江总是深爱着夫人的,对夫人有着非常深的感情,如果这里葬着的是夫人的话,江总不可能不立一块墓碑。”
“如果是有不得立墓碑的苦衷呢?”江枫又是问道。
赵无暇的话,让江枫稍稍释然,因为赵无暇说的很有道理,而江枫,亦是打从心底,不愿那位只在脑海里留有一点淡淡印象的母亲,就这么死了。
只要没死,不管那些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而一旦死了,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也都来不及了。
“就算是有苦衷,也不至于如此。”赵无暇分析,她说道,“江总那边我去过很多次,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内部的布局没有一丁点的变化,而且,假设如你所说,江总没办法立墓碑,但在他的住处,总会留有一些蛛丝马迹才对,但是没有,从来没有,少爷你不觉得这说不通吗?江总长情毋庸置疑,但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我认为,江总之所以将所有的一切都维持不变,应该是在等待一个人回来,所以,他不想改变,他担心有朝一日等到了那个人回来,那个人会觉得陌生。”
江汉宇等待一个人回来,不用去想,等待着的,只能是他的母亲。
江枫彻底使然,赵无暇说的没错,如若不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很难去理解江汉宇为什么要那么去做。
“只是,如果不是,那么这里边,葬着的究竟是谁?”目光的目光自赵无暇身上收回,落在孤坟之上,喃喃自语。
这个问题,赵无暇没办法回答他,江枫自己,也没办法回答。
然后,江枫就是没再说话了,他伫立于孤坟之前,良久良久。
孤坟里,葬着的,即便不是他的母亲,但在江枫想来,肯定也与他的父亲脱不了干系。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老爷子不可能说出欣慰这样的字眼。
以江汉宇的能力,毋庸置疑原本是有着大好前途的,可如今沦落成这般,老爷子那边肯定是无比的恨铁不成钢的,一声欣慰,可谓是道尽了为人父的心酸。
江枫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去问江汉宇,但最终一声长叹放弃了,到了该说的时候,江汉宇自然会说,江汉宇不说,那么就是还没到时候,既然如此,何必勉强,那般做法,又和在江汉宇的伤口撒盐有什么区别呢?
江枫就这般站着,差不多到天黑时分,这才与赵无暇离开,赵无暇陪了江枫一天,公司那边丢下了不少的事,要赶回去处理,江枫也没回江家,直接去到了花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