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讲,林浣溪和厉倾城两人有着共同的情感遭遇。
只不过林浣溪比较幸运,她有一个疼她宠她的爷爷。而厉倾城则比较凄惨,不仅仅被父亲抛弃,还要背负整个家族的岐视。
“我知道你会支持。”秦洛笑着说道。
林浣溪笑笑,说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继续住在医院还是回家?”
“这出戏才刚刚开始,我还得在医院躺着。不给我一个结果,我就不出去。”秦洛耍赖似的说道。
林浣溪想了想,说道:“我回去照顾贝贝,你打电话叫人给你送点儿吃的吧。”
“贝贝不是有爷爷带吗?”秦洛说道。
“爷爷晚上要开会。可能不在家。”林浣溪说道。
等到林浣溪离开后,秦洛才想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即便她急着回去照顾贝贝,也可以先给自己去买些吃的回来啊。
可是她就这么走了,只留一个手机放在床头,意思是让自己打电话叫外卖——
这个电话打给谁呢?肯定是不方便过来探望的厉倾城啊。
她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和谁沟通,她知道现在谁更需要自己的帮助。她还知道——她知道的太多了。把一个男人羞愧的无地自容。
说来也奇怪,虽然林浣溪和厉倾城几乎没怎么碰面,更谈不上当面发生冲突了,但是中医公会和倾城国际这两家公司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就像是下面的人知道他们的boss和另外一家公司不对付,特意做出来给boss看的一样。
秦洛拨通了厉倾城的号码,铃声刚刚响起,电话就被人接通。显然,厉倾城一直在电话那头焦急的等待着。
自己被仇仲玉从倾城国际美容院带走,很快的就因为警察滥用私刑而‘重伤入院’——虽然里面有做戏的成份,但是厉倾城还是要担心这场戏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的。
人家连碰都不碰你的身体,你还怎么装病晕倒?
“秦洛,你没事吧?”厉倾城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我没事。”秦洛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厉倾城松了口气的样子。“就算是要演戏,也要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啊。刚开始我还真以为他们打伤你了——”
“他们确实想把我弄伤来着。只不过我皮糙肉厚,防御力强。”秦洛开着玩笑说道。如果不是有《道家十二段锦》帮忙的话,就算大头及时的把钟爱国给搬来,他也要受不小的罪。这也是他执意要和仇家算帐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要怎么办?”
“在医院里躺着。等着仇仲玉的处理结果下来。”秦洛说道。
“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人,就不过去打扰你了。”厉倾城笑着说道。
“我身边没有人。还等着你送饭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不得不说,这些女人聪明敏锐的吓人。
“她还说了些什么?”厉倾城问道。这个时候林浣溪不在身边,她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说不要和没有感情的人谈感情。”秦洛说道。
“说的不错。我喜欢。”厉倾城大笑。“没想到最了解的人是我最不敢面对的人。”
“过来吧。多给我带些吃的。”秦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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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波府一号。
一辆宝马车缓缓的驶过来,然后在门口不远处的位置停了下来。
车窗按了下来,仇烟媚坐在哪儿看着天波府一号的牌匾发呆。
一入候门深似海,一旦站队就没有了回头路。
“当真要这么选择吗?”仇烟媚喃喃自语。显然,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老五,给我一支烟。”仇烟媚突然间对前面给她开车的司机说道。
开车的是个中年大叔,听到仇烟媚的话后,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咧开嘴巴笑道:“小姐,我这烟烈。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得习惯。”
“烈些好。”仇烟眉凄然的笑着。“我现在正需要一股火气来推动我做决定。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自从派来给小姐开车,我就再也没有沾酒了。”老五嘿嘿的笑着。“要不我去给小姐买一瓶?”
“不用了。抽支烟就好了。”仇烟媚说道。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摸出火机,熟练的把嘴里钓着的烟点燃,然后便任由那烟雾的香气在心肺间缭绕。
她静静的躺在座椅上,除了偶尔抽一口烟外,几乎没有任何动作。眼神木然,整个人像是处于放空状态。
一根烟很快就烧完,仇烟媚也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
她把手里的烟蒂弹飞,说道:“开进去。”
“好咧。”司机老五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往天波府一号的大门驶进去。
古色古香的院子里,一身白色唐装的秦纵横正和田螺坐在石登上厮杀的惨烈。
田螺的白子死掉了一大半,整盘棋几乎找不到一线生机,但是他仍然不肯放弃,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样反败为胜。
管家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少爷,仇烟媚小姐来了。”
秦纵横抬起头看了管家一眼,说道:“去请她进来吧。”
等到管家领命离开后,秦纵横看着田螺笑着,说道:“知道她为什么来找我吗?”
“不知道。”田螺捏着枚棋子不知道如何落子,一脸纠结的表情。
“她和你犯了同一个错误。”秦纵横笑着说道。看到田螺抬起头看过来,他才轻轻的说出四个字:“死不认输。”
“有时候,舍弃就是一次进攻。”秦纵横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们去见见这只迷途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