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舞姬》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要写续集。但后来自然而然就写了。写的时候,就会不断地将这个续集与正传做比较——我相信读者在读的时候,也会有此比较。
我想两个故事虽然前后关联,但确实完全不同的。《舞姬》是一个关于“追求”的故事,是人生刚刚开始的年轻人,追逐梦想的故事。无论是夏瞳还是关海,都很清楚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夏瞳想要芭蕾,关海想要夏瞳。他们都这样“一条道走到黑”,最后自然是各自走上不同道路的。《天鹅国度》却是一个关于“取舍”的故事,或者不如说,是一个关于“退团”的故事。除了陆鑫之外,里面的人物或者已经步入中年,或者即将步入中年。舞蹈演员到了这样的年纪,退团就是一个每天逼在你面前的残酷现实。而且,楚翘和陆鑫这两个人都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们直到小说的结尾,才好像有点儿明白了,或者不如说,依然处于摸索的阶段。其实大部分的人,我想,是像楚翘这样的,面对着太多需要取舍的决定。很少有人能像夏瞳那样心无旁骛。许多读者都评价说,不痴不狂不成大家。这也就是夏瞳成为女神,而楚翘只不过名不见经传。
其实,夏瞳的故事是容易写的,大喜大悲,也容易打动人。而楚翘的故事是困难的,琐碎杂乱,看到她,你会觉得窝囊,但有时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不敢勇往直前地拼一场,也不敢毅然决然地回头斩一刀。
《舞姬》里的配角这次担正了——
王艳艳,我还真没想到她的戏份会这么多。我现在甚至想,将来如果我再写关于芭蕾的小说,我要写王艳艳,写她退团之后的故事。
陈岩,作为夏瞳的搭档,在《舞姬》里常常只有几个场景而已,没有关海帅,没有关海有才,严肃得有点儿无趣。倒偏偏是他,陪着夏瞳一路走过来。我想,他还会陪着夏瞳继续走下去的。
从《舞姬》一直到《天鹅国度》都作为重要配角的人——
江美华,国立的“铁娘子”。在《舞姬》里,大家就看着她欺负夏瞳了。其实作为一个领导,她还是相当有魄力的。当年,她不肯升夏瞳做主演,也不是没有理由。在《天鹅国度》里,大家看到她作为“虎妈”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儿子的。
崔宁,我每次写到这个“好好先生”式的团长就很想笑。
此外还有一个一次都没有出场过的重要人物,那就是楚翘的男朋友何旭。除了在电话里和电脑视频里,他根本就没有出来过。我本来是很想让楚翘跟他分手,然后和陆鑫走在一起。但是事与愿违,这事儿怎么也没法发生。只好看看将来他们三个人怎么纠缠了。
声明,本文纯虚虚构,与真实的人物、团体无关。
八卦的部分如下——
New York City Ballet的前首席Wendy Whelan,就是某天被叫去领导办公室,然后领导对她说:“这一季,你不要跳糖果仙人了。我想在舞台上展现你最美好的一面。那个角色不能让你看起来最完美。”她当时很吃惊。但是后来也要慢慢接受现实。
清纯、正直、美丽,是日本宝塚歌剧团的团训与宝塚音乐学校校训。宝塚规定,演员如果要结婚,就必须要退团。
芭蕾只存在于哪一个瞬间。许多人都这样说过。最近在David Hallberg的采访里也听到。同时他也说,芭蕾的魅力在于你永远可以做得更好,却永远达不到完美。
芭蕾的故事还有很多,是说不完的。
窃书女子
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二日
于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