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麟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尽,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摔到地上。
“王宵猎这厮,怎么如此狡猾!正西面之外,军马都在三十里之外。离得近一些的,又不当正面!搞得我想打又打不了,不想打又逃走了,真真是可恨!”
说完,拿起一大碗酒来。一口干掉碗里的酒,把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冯长宁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碗,上前道:“皇子消消气,跟几个碗置什么气?从前天开始,王宵猎的军队大举进攻了,前先攻的是临海的孔彦舟。”
“战果怎么样?”听见双方开战,刘麟立即精神起来。
冯长宁摇了摇头:“孔彦舟不是对手,被对方一战冲垮。孔彦舟逃过了城南的泥泽地,敌人追之吉,逃了性命。”
刘鄜眼睛一眯:“两天了,我们在开德府并没有看见孔彦舟!他到哪里去了?”
冯长宁道:“孔彦舟看开德府形势不妙,逃往濮州了。那里四处开阔,逃的地方也多。”
刘麟冷哼一声:“王宵猎迟迟不上来接战,逃得一命罢了。我的皇子府亲兵,岂是易与的?”
冯长宁叹了一口气:“皇子,昨天驻卫南县的两千兵丁,逃了三百人,其余一千七百人都降了。皇子府的亲兵真能打,这种谎话也就只有皇子还信了。现在大名府的皇帝已逃,开德府正处四面围困当中,坚持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刘麟猛地回头,道:“长史,你在以言语动摇我的军心?”
冯长宁摇了摇头,懒得再更刘麟,到桌子另一端坐下。
刘麟直直地坐在那里,盯着前面的大石。过了好一会儿,刘麟突然站起来,猛地一脚把凳子踹倒在地。吼道:“连长史都不支持我了,这仗再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冯长宁静静地坐在哪里看着刘麟,不为所动。
仗打到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仗打不下去了。刘麟只能逃跑,打到外线去,找个机会再杀回来。只要留住了自己的兵力,也就留住了希望。如果连兵力都没有,刘麟也就废了。
发泄了一通,刘麟渐渐安静下来。沉声问冯长宁:“长史以为,我们只有跑一条路了?”
冯长宁道:“不错。打下去死路一条,及早逃生为要。”
刘麟道:“长史以为,应该向哪里跑为好?”
冯长宁道:“还向哪里跑?其他的方向都封死了,只剩下濮州一个方向了。而且要快,要在王宵猎把濮州方向堵死之前跑。逃往东平府,逃往齐州,都可以暂缓。只要缓过气来,未必不是一条生路。”
刘麟沉默一会,道:“现在除了金国能援助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吗?”
冯长宁道:“只要齐国能够伸出援手,事情就有可为。皇子,想一想现在的形势,金国没有放弃我们的理由。皇子手下有数万大军,是齐国再在惟一信得过的力量。金国要战,可配合金国的兵力,为一大助力。而皇子得金国帮助之后,皇子府兵力有了主心骨。不像现在一样,人人想逃,形势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