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濮州,王宵猎看着冷清的街道,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来晚了一步,让刘麟和施宜生跑了。直是时也命了,事情就是如此,能怎么样呢?”
汪若海道:“此次北伐,不管是刘豫还是刘麟,都跑得不见踪影。倒是他们的兵马留下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王宵猎笑道:“只要留下了兵马,刘豫和刘麟还有什么用处?伪齐的大多是签兵,兵马没了,想要再招都没有可能了。现在没有了兵马,他们对金兵也就没有了用处,金兵也不会管他们了。对于我们来说,下一步征讨的对象,就是金人了。刘豫和刘麟父子没了用处,不用管他们。倒是孔彦舟,对金兵还有些用处,要小心注意。”
汪若海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乱糟糟的濮州州衙。
在外面站了一会,亲兵收拾完了,王宵猎和汪若海进了州衙。看了收拾的住处,王宵猎来到州衙官厅。
马扩和王彦早坐在里面,见到王宵猎进来,急忙行礼。
王宵猎道:“战争告一段落了,我们要认真开始准备下一阶段。汪若海呢?”
王彦道:“参谋在参谋室里,忙碌一些公务。”
王宵猎道:“先等一会他,我们一起谈吧。跟我们一起来的赵鼎,一直落后一步,到了没有?”
马扩道:“赵相公走得慢一些,要下午才能到。”
王宵猎道:“那再等一等吧。今天要找谁谈话,谁就没有到,直是不巧了。”
说完,随手翻了一下桌上的公文,百无聊赖。
现在军队的规模大了,再也不需要王宵猎上战场。战事越是顺利,王宵猎与战场的隔阂越深。战事进行的时候还不觉得,战事结束了,那种感觉起来,事事觉得都不顺利。
下面的军队到底什么样子?军队受到的损失大不大?能不能很快进行下一场战事?诸多问题,总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只听下面的报告,或者走马观花的看一遍,怎么知道真实的情呢?
不然怎么办呢?到了这个地步,就得靠下面的都统了解情况。如果都统说的不是实话,就没办法了。官当到这一个地步,识人用人的本领就极其重要。一旦看错了人,情况不堪设想。
说到底,是王宵猎突然到了这么一个地位。下面的都统,除了解立农等少数人,王宵猎并不十分熟悉。当要评判一个都统的能力时,王宵猎往往力不从心。
这种时候是非常可怕的。如果王宵猎不能相信下面人时,不安的种子会开始滋长,主君和将领互不信任,最终会酿成大祸。不要用自己的感觉代替客观的考核,又不能全信客观的考核,其间的关键要自己拿捏。
过了半个多时辰,汪若海进了官厅,向王宵猎行礼。
王宵猎让汪若海坐下,道:“战事告一段落,下面做一下战事总结。”
见众人没异议,王宵猎道:“这一次战事,我们暂且称为第一次北伐之战吧。从一开始,这次的战事较匆忙,急急忙忙带着部队就来了。当然,这主要怪我,诸将都跟着受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