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均等人,解立农道:“这几日镇抚招州县官员到襄阳,是布置接下来的政务。灭了冯晖之后我再详讲。你们只要记住,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拿的钱不拿,就不会有大错!”
张均忍不住,小声问道:“知州,镇抚布置事务,不会如此说吧?”
解立农有些不悦,沉声道:“镇抚自有一番大道理,我们不必理会那么多,只要遵命即可!冯晖占住北舞镇近一个月,自以为已经立稳了脚跟。我听人说,他正在收编董平属下的兵马,甚至还想占住舞阳县。镇抚钧旨,我军以汝河为界,这边的不管是什么势力,不降就灭掉!汝河与颍河之间,是镇抚亲自划定的游击区,不许有其他势力作大!”
张均道:“如此说,西华的彭晋原在颍河以东,可以不管?”
解立农道:“可以容他。但是,彭晋原的人不许过颍河,不然连彭晋原一起灭掉!”
张均点了点头,见解立农的面色不善,不敢多问。
解立农道:“冯晖在北舞镇的人手,大约二百多人。还有近二百人,分散到附近村镇,想着占更大的地盘。灭掉他不难,难的是要一干二净,不要让匪人散到各地。张均,明天你亲自带人到北舞镇,查探冯晖的底细。给你十天时间,把冯晖的势力清除干净!”
见解立农神情严厉,张均忙叉手称是。
解立农盯着几人看了一会,才道:“你们下去商议。如何行事,明日清早报我!”
出了州衙,张均仰头出了一口气。道:“直娘贼,解知州从襄阳回来,怎么比以前还怕人?”
陆承道:“观察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人,怎么如此害怕解知州?”
张均忙道:“以后不要称我观察,快快改了!若是被解知州知道了,只怕出手段对付我!你们不知道,解知州这个人,平时话不多,但手段阴狠。看起来表面上和和气气,心里头就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算计了。镇抚手下的几员大将,哪个没受他算计?以后记住,解知州吩咐的事情我们尽快去做,没事不要到他面前去。”
王敢道:“解知州要灭北舞镇,冯晖天大的本事挡得住!若不是镇抚不欲生事,派大军来,顷刻就可以把冯晖的人杀光!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真想不明白冯晖想干什么!”
刘京想了想,道:“镇抚命大军不过汝河,想来冯晖也知道此事。只要大军不过汝河,他想着自己手下不少,就奈何不了他吧。”
王敢笑着摇头:“若真是这样想,这个冯晖逃出军中是对的。这样眼光,如何做得了统制?镇抚做事,虽然讲原则,但从来不会被原则约束。大军不过汝河,就真不过来了?”
刘京道:“对。命大军过河剿灭北舞镇,及时撤回去不就行了?此贼确实没眼光!”
说完,回到桌边,倒了茶与王敢一起喝茶。
过了一会,刘京又道:“外面一直有人盯着,我们也不好做事。难道就这样等着,晚上其他人进了镇子之后我们才动手?如此有些窝囊!”
王敢道:“只要事情做了,我们完好无伤,就是天大的好事。有什么窝囊的!”
刘京道:“大丈夫行事,当手持利刃,快意恩仇!躲躲藏藏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王敢不由笑出来。道:“你最擅长角斗,却跟我说什么手持利刃,快意恩仇,不活活笑死个人!兄弟,我们是兵,不是江湖上的好汉。什么快意恩仇,与我们不相干。”
刘京想了想,颓然道:“说的是,我们是兵。这些日子不在军中,我倒是忘了。有时候,觉得江湖上的日子也不错。不似在军中,处处都是规矩。”
王敢头也不抬。道:“这种日子又有几年?镇抚是根基不固,才不理会这几个州军。等到治下地方稳定了,岂会容这种地方存在!不要乱想,好好做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