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带人,押着关申、刘野和冯镇三人,只觉得扬眉吐气。到了王宵猎帅帐前,一把掼在地上,昂首进了帅帐。
行过礼,余欢道:“末将在附近发现了三个逃兵的踪迹,紧紧追去。幸不辱使命,拿了过来。”
王宵猎点点头,道:“把他们押上来。”
关申三人进了帅帐,自知必死,站在那里昂然不跪。高昂着头,甚是彪悍。
王宵猎道:“你们若只是从军营逃走,不算死罪。可出了军营之后,先在州城杀数人,逃的路上又多次杀人,留不得你们性命——”
关申高声道:“既然做出了此事,我就不惧生死!知州速速下令,一刀砍了我就是!”
王宵猎看着三人,缓缓道:“自知必死,你们也就不怕死了。不过,你们不怕死,难道不怕受活罪吗?来呀,每人先打三十军棍,再押来说话!”
旁边士卒一拥而上,把三人按住。就在帐前扒了裤子,结结实实打了三十军棍。王宵猎统军,这是第一次用棍刑。手下士卒有些手生,没轻没重,三人喊破嗓子嚎叫。
三十军棍打完,王宵猎看着摇摇欲坠的三人,沉声道:“问你们什么,老实回答,到时还能够有个痛快。若有疑滞,就小心身体受刑!”
说完,道:“你们因何逃出军来?这些日子,军中待你们不薄。”
关申道:“我是杀人的汉子,统兵的粗人,天天却让我们学什么识字,老大不耐烦。这次演练,先让让我们这些小军官做计划。还要记下来,做以后升迁依据。直娘贼,日子如何过得?”
王宵猎道:“不想在军中待着,可以自请除名。自到汝州之后,建了许多的村子,除名之后可以到那里垦田。我说的明白,有自请除名的人,并不会另眼看待。”
关申恨恨地道:“我是什么人?活了三十多岁,麦苗与韭菜都分不清楚,如何垦田?不如在州里捞些钱财,再寻出路。让我种田,不如死了!”
去江淮自不必说,与王宵猎无关。若是去荆湖,叶县就是要地。过了叶县,南下直到邓州,而后襄阳,荆湖的大门就此打开。
赵构登基之后,劝他建都的地方,除了扬州、杭州,再就是西安、邓州。特别是邓州,今年在那里蓄积财物军资,物资充盈。在群盗的眼里,着实是块大肥肉。王宵猎看在眼里,不能没有想法。
在这乱世,最重要的是什么?除了地盘,再就是人口了。邓州、襄阳一带未遭兵火,土地肥沃,是王者之地。趁着乱军南下,王宵猎有意趁机占领这里。即使不能占领,也要去走一遭。捞些东西。
小小的汝州,不能支撑做出大事。王宵猎需要更大的地盘,为自己根基。从叶县翻过方城山,占领南边的唐州、邓州,甚至襄阳府,才真正有资本。
此次演练,选择叶县为目的地,王宵猎便就存了这份心思。
历史上,荆湖和两淮这两块未经战火的富庶之地,成了群盗活动的天堂。数年时间,不知多少势力旋起旋灭。中兴四大将,包括岳飞、韩世忠,也正是在剿灭群盗的过程中发展起来。
王宵猎不记得历史,但却看得出来,如果接下来金军的兵锋对准赵构,那么江淮和荆湖必然会风起云涌。江淮四战之地,离赵构又近,自己不必掺和进去。荆湖不同,是诸势力一时顾及不到的地区。
自己手下三千兵马,真正有战斗力的话,在此时就是不小的势力。当此乱世,不做出一番事业,实在说不过去。不说荆湖,最少要占领京西南路各州。
想到这里,王宵猎微吐一口气,看着帐下的众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支撑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