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蒙蒙。

姜暖举着伞，裹的密不透风地走在大街上。

身后不远处，厉郗辰一身黑色的风衣，站在那里。

不多不少，正好九米的距离。

除了跟着她之外，他给了她所有的自由。

姜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人过分招摇的外表，一路走来，不知道惹了多少尖叫声。

但又因为鬼魅阴暗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姜暖收回视线，再次按耐住回头将伞递过去的冲动。

明知道对方用的是苦肉计，但，还是忍不住心疼。

姜暖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听说白家大小姐即便醒过来，将来也是要坐轮椅度日，年纪轻轻的，真可怜……”

“只要能醒过来，坐轮椅都是幸福的，就怕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

“真可怜，你说姜家那个二小姐，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姜暖本来就跟白家有仇，掌上明珠被害得这么惨，白家肯定不会放过她。”

姜暖脚步一顿，微微垂下睫毛，眼底掠过冷光。

白绾灵……废了吗？

因为她戴着兜帽和口罩，也没人认出她就是满大街都在讨论的“杀人凶手”。

她随手从路边买了一张报纸，看到了一个让她震惊，但又不怎么意外的消息。

陆家股票再次大跌。

原本在安栖情暗中注资了陆氏，在加上爆出有北权城的大人物以后，陆氏不止稳住了败势，还隐隐有些一飞冲天的趋势。

可才不过短短三天，陆哲股票再次爆跌。

银行拒绝贷款，公司运转资金大片空缺，同行凶狠地蚕食……

陆氏几乎是以一种让人跌破眼镜的速度落败。

照这个速度，不出七天，陆氏必定破产。

姜暖找到她手上陆家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这个时候，陆哲应该在疯狂地寻找安栖情吧？

如果这就是大哥哥的报复，那不可谓不残忍，不痛快。

就跟剥白菜一样，从最外层开始，一点点地像最中间蚕食。

让敌人饱受恐慌，焦躁的折磨，眼睁睁地看着死亡将近，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垂死挣扎。

直到迎来最终的毁灭。

姜暖看完了所有，将报纸塞进垃圾桶。

她抬头看着满天大雨，有丝惆怅的想……

大哥哥，你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要，毁了陆家？

耳边传来沙沙的雨声，雨水在一瞬间又加大了。

姜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进了街角的咖啡厅。

她计算好了距离，寻找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杯热咖啡。

厉郗辰果然跟了进来，坐在距离她九米的那个位置上。

服务员脸红心跳地走出去，温声询问，“这位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

厉郗辰目光沉沉地盯着姜暖，“把她的咖啡换成热奶茶。”

姜暖对咖啡绿茶之类的东西，很是敏感。

一杯咖啡，足够让她熬一个整夜画设计稿，都不带瞌睡的。

服务员回头看姜暖，有些为难，“这位先生，您认识那位小姐吗？”

厉郗辰垂下黑蝶似的睫毛，深黑色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