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骆云冷声道,“不敬尊长,理应惩戒。稍后自行去往执法堂领罚。”
他又冷眼向尚星看过去。
尚星原本要下拜,被旁边的修士说话拦阻,一直处于一个膝盖将弯未弯的状态,这会儿在骆云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道:“师叔祖,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请师叔祖宽恕!”
“你二人是哪一峰弟子?”
尚星哪敢不说,道:“晚辈尚星,是天启峰弟子,他是黎鸿海,是寒玉峰弟子。”
“等我事了,自会去至执法堂询问杭南宫,如果此人不去领罚,哼!退下!”
骆云反掌将玉牌收了回来,不再理会拖拽着黎鸿海让道的尚星,傲然飘入山门。
尚星这才扶起黎鸿海道:“你怎样了?”
“本命法尺碎裂,你说我怎样……咳咳……”黎鸿海恨恨地看着骆云的背影,尚星这才低声道,“你忘了一个人。”
他用极低的声音道:“你忘啦?藏剑峰还有一位玄字辈……咦?不对啊!”
尚星刚才第一个反应,就是骆云。
可真到了他提醒黎鸿海这会儿,他才面色大变,甚至无比惊惧起来,声音都变得尖锐了:“骆云不是已经死了吗!好多年前藏剑峰便敲响了丧钟!”
黎鸿海原本因为受伤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猛地想起了以前听别人说起的一桩小山门的惨案!
他抓着尚星的手臂,道:“快!快鸣声示警……”
此时骆云已经来到了他阔别多年的昆仑元宗广场之上,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站在原地微微思忖了一下,便打算如同多年以前做的那样回至藏剑峰回复师命,可天空中却猛然传来一阵一阵的、尖锐刺耳的示警之音。
说实话,昆仑元宗可是有很多年没有过这动静了。
在昆仑元宗外围群山之中便隐藏着护山大阵,若是外人,进阵便有感应,若真是敌袭,还能让他进入山门?
这会儿顿时从任事堂、藏经阁、讲堂等处涌出数十名弟子,互相张望,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而尚星与黎鸿海也先后赶了过来。
尚星还好,黎鸿海却血染白袍,状极狼狈。
“站住!”尚星一眼便看见了站立在广场中、和旁边的弟子们气度全然不同的骆云,指着他大喊道,“此人擅闯昆仑!”
这对骆云来说,这可真是莫名其妙的转折!刚才还毕恭毕敬地让他进入,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了?
“你是何人?怎敢冒充我昆仑元宗故去的骆师叔祖?”尚星大声道。
骆师叔祖?
围着的弟子中,其实有不少已经模模糊糊地认出了骆云来,只是不敢确认,而今听到尚星质问,“哗”的一下,人声沸腾。
可这明显不是热烈的欢迎,而是惊惧的议论!
胆小的甚至还随着议论声往后退了几步。
胆大的则已经各自手执兵刃、法器,捏好法诀,一副随时要开打的模样。
骆云就更纳闷了,什么叫“故去的”骆师叔祖?难不成他出去的这些年不曾与师门联系,被当成死人了吗?
他回身冷冷地道:“煽动弟子,惑乱同门,莫不是你也想去执法堂领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