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瑄倒了一杯温茶,慢慢的喂着她,“刚睡醒会没力气,所以我早点叫你起来了。”
猫儿喝了温茶后,便清醒了一点。起身整理一下被她有点睡皱的衣衫,发现发髻也有点松了,便散开头发准备重新梳一个。
聂瑄见了说道:“我帮你梳。”说着接过她手中的牙骨梳,帮她把头发全部散开,重新挽了一个发髻,“东光寺那里种了不少名花,一会我让澄心采几朵来给你簪。”
“名花?什么名花?”猫儿对着镜子看了看后面的发髻,很满意他的梳头水平,比她有本事多了。
“东光寺靠种牡丹出名。”聂瑄说道。
“牡丹?”猫儿想到前世看到的那硕大的牡丹花,种在盆里欣赏是不错,可是让自己头上顶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在路上走,想想那个情况,她不由满头黑线,“太大了,我可不要戴。”
聂瑄闻言哑然失笑,取了一顶蒙了青纱的小笠给她戴上,自己先跳下马车之后,再扶着猫儿下了马车。
“致远,”猫儿问道:“这东光寺的牡丹花要出钱买吗?”
“当然。和尚也要吃饭的。”聂瑄牵起猫儿的手道:“东光寺在山顶,马车上不去,我们慢慢的走上去好了,这山上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好。”猫儿注意到这一路上还是有不少前来上香的人,不少是夫妻一起前来的。很多如同她和聂瑄一般,丈夫扶着妻子一起爬山,也有一些是丈夫袖手走在前头,身后妻子提着一个装满香烛篮子跟在身后。
猫儿见了众人手里的香烛,回头问聂瑄道:“致远,我们的香烛呢?”
“到了寺庙,自然会有人准备。”聂瑄轻松的说道。
“人家宰的就是你这种冤大头。”猫儿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寺庙里的香烛有多贵,她前世陪着外婆上香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
“猫儿。”走了一段山路之后,聂瑄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嗯?”猫儿正看着一条蜿蜒盘旋的山泉,有点好奇那水能不能吃。
“三哥的赌债是我还清的,输掉的店铺田庄也是我赎回来的。”聂瑄偏头望着她。
“嗯,我知道。”
“三哥的赌债,虽没有外头传的那么多,但也花了点钱。”聂瑄苦笑了一声,“可他毕竟是我亲哥哥,就算没有父亲,我也无法看着他们一家连维持生计的银子都没有,所以我才答应父亲把赎回来的店铺田庄全给了彻儿。”
猫儿一开始被他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可略一思忖,就知道聂瑄是在跟她解释,为什么要帮聂珩还赌债。
“致远,你的银子都是你赚回来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相信无论你做什么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说你和三哥是亲兄弟,打着骨头连着筋,能帮他的地方,我们总要帮的。”她想了想补充道:“呃,但如果你感觉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我虽帮不了你什么,可我能听你说。”猫儿说到最后自己都纠结了,因为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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